“我不会再出手的。”蓝逸飞这样回答道。
沈凡耸耸肩,不置可否,这与他无关,两人并不是熟络关系,将来无论蓝逸飞走向如何,应该与自己是没有交集的,不出意外他此生都会在这个小门派的山门中度过此生。
横刀立马风雨中,爱恨纠缠红尘事的轰轰烈烈并不太可能在他身上上演,而他自己,不管多少次意外出现岔路,他应该还是会披荆斩棘回归到此和风细雨、四季闲淡的路上。
连多一句告别的言语都不必讲,他收拾好盛饭菜的盒屉,径直离开了,路上对迎面走来的楼梦雪两人施礼然后擦肩而过。
混元门所谓禁制应该是只存在束缚蓝逸飞的洞中,至少在楼梦雪以及她师妹看来是如此,置身于此,鸟鸣婉转,树木葱翠,宛然就是一派生机勃勃、赏心悦目的景象。
这也许是跟她们从小的环境有关,很少走出雪神山,一旦离开那个天地冷彻的地域,任何事物都显得比较清新。
蓝逸飞就站在洞口,栏栅就像无法跨越的鸿沟,隔在两人中间,他们或许从未太过靠近,但现在此情此景都似将本就隔得稍远的两人扯离更甚。
他没了那个本事去扯下她薄如蝉翼的面纱,她也回不去那个悄悄靠近要教训一下他的时候。
“……你还好罢?”
话方落下,楼梦雪实在有些痛恨自己的嘴巴,可是,如果不是这句话,又该怎样开口呢?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倘使一切都没有发生,或者说那件事情被淡化而不至于他受此惩罚,他们之间还有冷面相对、然后若即若离,后面还有可能冰雪下酒,舞剑弹琴,而现在她不知怎样才好。
也许当时,看见这个男子拼死紧握鸣鸿刀,绝不放手的时候,她就已经记住他了。甚至在审判殿上,她仍偏向为他开脱,后面被师父责怪亦是无怨无悔。
“你来此,是想询问什么吗?”蓝逸飞也不知该说什么,眉目半敛,单刀直入。
楼梦雪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言语,倒是旁边的师妹看不下去,双手一叠,上前淡问道:“雪神山大会疑点甚多,太多事情无法解释,师父令我们来问一下,你当时……有没有一刻清明,面对的又是何人?”
蓝逸飞的眼眸倒映着楼梦雪言言不语的面容,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她戴着面纱……但其实对他来说面纱戴上与否,可有可无,当日那张面容已经被他印入心间。
“我当时清明几分有什么意义,反倒是你们师父令你们二人如此年轻的一辈来调查,未免心大。”
“你—”
“倘若我说,那夜仙神降世,你们可信?”
年轻师妹神色惊疑,转头看着师姐,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蓝逸飞看在眼里有些好笑,人们总是这样,当自己能力不足或者不太确信之际,反而想从他人身上得到支撑的力量和信念。
谈到正事,楼梦雪脸色恢复如初,心神宁静,脑海也清明了几分。
“若是你那仙神说法是真,那事情便严重了。”
“如何说得?”蓝逸飞反倒被说得有些疑惑。
“师姐,你在说什么?”
那年轻师妹也急忙问道,蓝逸飞看她一眼,不说话儿。
楼梦雪像是在下定决心,沉默许久才道:“也罢,师父既然让牧晓你跟我前来,想必也是做出决策信任于你了。蓝逸飞你们离开当晚,有人从雪神山取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件能让仙神有来无回的东西。此物仅被我们雪神山历代传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