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默没有理会雷冲的惊讶,冷冷道:“能在那样的歌舞中仍保持一份警惕,并且可以躲过我一剑,你有资格和我合作。”
此人的话语之中难掩一丝骄傲,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比冷漠。
不过雷冲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从这顾行默的话中他很轻易的猜出之前的一切都是眼前此人故意所为,让他置身于莺歌燕舞之中就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亲自出手试探,为的就是要看看出自己有没有资格与他合作。
不过雷冲心中却有一个疑问,既然一切只是试探,而不是刺杀,那么如果之前那一剑自己没有躲过去,对方会停手吗?
“恐怕不会!”雷冲心中默默说道,看到此人的那一瞬,他就有了答案。
眼前这个人太冷了,这种冷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是一种信念,也是一种可怕的武道意境。
在这一瞬,雷冲对眼前的男子生出巨大的防范意识,此人的做派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和这样的人合作,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自己。
“不过,资格仅仅只是资格而已,在我看来远远不够。”就在雷冲心念如电转之时,顾行默再度出声,一如既往的冷。
“那怎样才足够呢?”雷冲淡淡一笑,虽然警惕对方,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顾行默的修为并没有达到真境,而真境之下,他无所畏惧,说不定此人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毕竟顾行默已知道他的来意,而且如此慎重的试探他,说明顾行默对他也足够重视,那么其所能提供的东西也必然能够让他满意。
“和我一战!”顾行默的手中出现一柄剑,此剑极细,却很冷,遥遥的指向雷冲。
“好!”话音刚起,雷冲已化作一道电光冲向顾行默,几乎刹那之间就已到达其身前,不过在即将撞上那柄细剑的一瞬,他的脚掌却忽然一跺,身体猛然跃起,当头一斧劈下,正是天斧九式之劈风。
“蚩!”
顾行默反应很快,他手中的剑更快,一道冷冷的剑光闪过,那威势惊人的劈风已消弥于无形。
雷冲心中吃惊,他这一击本已使出七分力道,也未尝没有报之前一剑之仇的意思,但却没想到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何时他的天斧九式竟如此不堪了?
“断水!”
见识对方如此修为手段,雷冲顿时起了好胜之心,天斧九式被他如狂涛般使出,劈风,断水,开山如三道惊天巨浪压向顾行默。
“砰砰砰……”
转瞬之间二人已各自攻出上百招,广场之上劲风四起,不过这两人似乎都有意压低声势,没有使出什么大范围的攻击手段,但即使如此,这种程度的交手也已惊险万分,出手之间皆是杀招,仿佛面对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雷冲的天斧九式刚猛无比,如狂风暴雨洒落,天地一阵摇晃,但顾行默的剑却始终如行驶在平静海面上的一叶小舟,如箭般快,如山般稳,仿佛前方任何的风雨都不能阻止它的前进。
“呼呼呼……”
顾行默的剑法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每一招都狠辣无比,每一招都能置人于死地,他如一个黑色的幽灵般游走于生死之间。
更让雷冲心惊的是无论自己的招式多么完美,多么无懈可击,但顾行默却总能找到一丝破绽,他的每一剑都是那么灿烂,那么惊艳,如雨中绽放的花朵,让人心生无力之感。
这种剑法不像孙鹏那么霸道冷峻,也不像白凝霜那么凌厉干净,而是一种让雷冲更加忌惮,更加赞叹的剑法。
这种剑法就像顾行默的人一样,沉默冰冷,朴实无华,但又让人无比惊艳。
雷冲心中逐渐兴奋起来,这是一次公平的交手,也是一次强强对碰,自从他修成开山,炼成霸灵战体以来,天风殿年青一辈再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即使南宫迟也要借助真器之威才能打败他,可以说他的心中已有了三分高手寂寞的感觉,但是如今顾行默的出现,岂不是能让他全力一战。
顾行默心中也感受到了压力,但他的脊梁却如他的剑一样压不弯,他的手仍是如山般沉稳,他的剑仍如箭般快,他的脸色仍冷漠如冰。
他整个人仿佛同那把细剑融为了一体,即使雷冲的攻势再猛三分,也不能使他改色。
这一战是胜是负对二人来说似乎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痛痛快快的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