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阮、欧冶云、江一维……
竟有七八人在,俱是当日前往居泽观礼的世家子弟。
房间之中气氛颇为压抑,一个个都在喝着闷酒,面色晦暗。
“凡是被种下魔种者,生死操于天魔之手,我等如今,皆是申道人傀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大好前途,毁于一旦,苍天何其不公啊!”
“我等二十一世家子弟,如今俱以魔染,偏偏沈清秋却逍遥事外!”
“那日观礼结束他一言不发匆匆离去,必然是察觉了魔种之事!”
“可恨此人居然不提醒我等,何其狠毒!”
听到这里,羽天涯汗然,朋友,当时那种情况,慢走一步就生怕被申道人留下,我敢额外生事么?
一众人当初对阿清有多么吹捧,如今就有多么嫉恨,二十一人遭难,偏偏独他一人幸免!
抱怨、愤恨、鬼哭狼嚎发泄了许久,最终一行人还是转入了正题。
陶子阮目色凝重的看着大家:“申道人以天地为棋局,已然落子,我等卒子,身在局中,也只能前行了!”
“只有成为过河卒,才有一线生机!”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之后,欧冶云终于拍案而起:“我不想死!”
“那就按照申道人的要求行事吧!”陶子阮鼓励道:“须知如今天青界四大魔宗,都曾经是域外天魔的棋子,如今那些域外天魔早已经消亡,四大魔宗却蒸蒸日上,长生之门,对于魔修也敞开着!”
“我等如今只需随波逐流,无论申道人是成是败,都有机会生还,这魔种是枷锁,亦是新的希望!”
“若是申道人成功,我们便做域外天魔的爪牙,若是申道人是败,我们便逃入八荒,甚至还有机会潜伏下来,继续锦衣玉食的生活!”
“只是若依申道人吩咐行事,实在是丧尽天良之举,我……”一人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最后干脆以头撞墙,咚咚有声。
“这一切都是域外天魔的错!”陶子阮厉声道:“我等不过是棋子罢了!就像是我持剑杀了你,那么杀人者是我还是剑?”
“行事不为对错,只求一条活路,我等如今已经命悬一线,哪还有心思纠结什么道义天良!”欧冶云也站出来响应。
一众人默默无声,于无言中达成了共识。
“就这样吧,今日聚会到此为止,再相见时,希望各位还活着!”陶子阮站起身来,蓦然脸色一变:“阵法被移动了!”
羽天涯身形一晃,如一道青烟飘然远去,不留下任何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