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么多干嘛,逃了出来,就能活着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索罗国?”
“那感情好!”
这几个人兴奋的聊着,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
“他们可以当英雄吗,为什么还要逃?”撒加靠在一根大柱子后面,心潮起伏着。
天亮了,盘坐在柱子后面的撒加睁开了眼睛,昨天那几个人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地看上去很像垃圾的劣质铁甲。
撒加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看着那些铁甲出神。
呆了一会儿,撒加脱掉了身上破旧的链甲,从地上捡起那些铁甲,一样一样的穿戴起来。
又想了一下,他蹲下身,从破旧链甲的胸廓中,拿出了一个黑金相间的面具,小心收好。
哐!
木门被撞开了!
撒加一惊,几柄长枪齐齐对准了他。
“还留下一个啊,这些胆小如鼠的逃兵,真是侮辱了他们胸前英雄的火龙花。”一个铠甲闪亮的军官走了进来。
逃兵……
原来昨天晚上那几个人是希尔公**队的逃兵。
“把他带回去,接受军法的处置。”军官挥挥手,“度一点,拉米雷斯先锋官大人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行军度。”
十几个希尔士兵麻利的将撒加捆绑起来,押送回了军营。
撒加没有反抗,搞定这些士兵对他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只不过,撒加想跟他们走,想去那个可以成为英雄的地方。
……
一根一根被削得很尖的木头并列着,插在坚硬的泥土里,铁链绑在它们中间,形成了一圈坚固的栅栏。
数十个营帐就在这栅栏中,营帐与营帐之间的空地上燃着篝火,还有一些依火取暖的士兵。
“这鬼天气,手指都要冻断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蹲在火堆旁,活动着手指,蓦地,他又叫了起来,“克林克兹,你这条无力的软虫!”
“帕帕尔长官……”一个瘦弱的少年从胖子身后的营帐中走了出来,身上拴着满是油污的围裙。
“把这鬼东西拿开!”胖子帕帕尔躲开了差点伸到他脸上的烫勺子。“还没弄好吗,勇士们肚子都要饿扁了,你这条没用的软虫。”
“长官……只有我一个人……”叫克林克兹的瘦弱少年惴惴的道。
啪的一声,帕帕尔扇了他一巴掌,“软虫,你的意思是,帕帕尔大人没有来帮你咯?在偷懒咯?”
“没,没。”克林克兹捂着脸,勺子险些掉在地上。
“滚!”帕帕尔吼道,“赶快去干活,太阳落山以前,没有把饭做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是。”克林克兹连忙跑回了营帐。
不一会儿,帐篷里的炊烟从顶上的通风口冒了出来。
“这软虫,不打他就不爽。”帕帕尔望着升起的炊烟,胖脸上很是得意。“嘶……冷死了,明天就翻过颚骨阿尔山了,然后我们就该和那些卢士安的兔崽子们大干一场!”他又打了个冷颤,缩缩脖子,继续烤着火。
“帕帕尔,你这个懒惰的胖子。”一个声音响起,帕帕尔抬起头。“哦,是肯尼特啊,怎么了,巡查队很清闲吗?”
叫肯尼特的年轻军官笑了笑,招招手,几个士兵将一个男子带了过来。
“这是我们今天抓回来的逃兵,不敢惊动拉米雷斯大人,所以就自行处理了,本来按照希尔军法,逃兵是要被处死的,但我看你这家伙这儿人手很缺,就把他给你带来了。”肯尼特走到篝火边,蹲了下来,在离火苗很近的地方翻动着手指。
“算你有良心。”帕帕尔笑了。他是这个军团的后勤长,负责士兵们的饮食起居,但这个军团是希尔军队的先锋部队,军团长拉米雷斯行军度又很快,远远将大部队抛在了后面,所以,帕帕尔的后勤队人手真的很缺。
“黑头?”帕帕尔看着那个一声不吭的逃兵,很是稀奇的道,“这样的色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奥菲拉尔大陆如此广阔,奥丁大神的祝福如此神奇,你奇怪什么?”肯尼特摆摆手,他正是今天早晨将撒加从那个破败村庄抓回来的军官。
“也是也是。”帕帕尔站了起来,高声叫道:“克林克兹!!”
营帐被掀开了,一个瘦弱的褐少年冲了出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哈哈。”肯尼特笑了起来。
啪,克林克兹又挨了一巴掌,帕帕尔怒道:“愚蠢的软虫,丢了我们后勤队的脸。“
克林克兹一脸怯懦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好了。”肯尼特抓住了帕帕尔又想挥过去的手,“软虫也很可怜的,别打坏了他,软虫要是倒下了,我们就该饿肚子了,难道还指望你这个大爷给我们做饭?”
帕帕尔哼哼着,怒意满面。
“我看这样好了。”肯尼特放下了帕帕尔的手,“就让那个逃兵当软虫的副手好了,身为我们巡查队的伙食负责人,软虫也应该有个好手下了。”
“哦?”帕帕尔眼前一亮,笑道:“肯尼特,你这个家伙,我们军团谁不知道软虫的大名,当他的手下,如果是我,宁愿去死啊!”
肯尼特笑了,他带来的几个巡查队士兵更是哈哈大笑。
“就这么定了,克林克兹,我可爱的软虫。”帕帕尔指着那个沉默得让人几乎忘记他存在的逃兵,“看到那个家伙了吗,他是一个耻辱的逃兵,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部下了,你可以随便指挥他,还能活着的逃兵,命可是比奴隶还要贱啊。”
“他吗?”克林克兹顺着帕帕尔手指的方向望去,心里微微一震——那张脸虽然脏,风尘仆仆,但却很好看,沉默中透着一股倔强,还有他那头漆黑如缎的长,就算是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也那样顺直的垂在背后。
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个逃兵,反而像一头蛰伏的兽,这就是克林克兹看到撒加的第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