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徐轻尘拽着燕南渡,后者没有动。
他又拽了一次,后者还没有动。
他坚持不懈的再来了一次,后者还是很坚持的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极为不靠谱的徐轻尘。
两人僵持了很久,旁边还有一个看戏的元神叫做唐笑。
在场的昆仑弟子看着这一幕,隐约间感到了些许悲伤。
而在一旁的许释也将此看在眼里,当徐轻尘治好了燕南渡之时,他也为书千阳护了元神,虽知书千阳逆天改命并非他愿,可看着当年的顾念之成了如今唐姓的人,他自然也是乐享其成。
故他一直都在观望,徐轻尘性情阴阳不定,变脸如翻书,唯一的原则可谓是没有原则,但其底线却是顾念之——也就是如今的唐笑。
而如今的唐笑性情则是相对好把握的,这丫头心思透明简单,只不过麻烦在她身旁的人个个皆不是善茬,动她一人便动全局,不可轻易用之。
许释从前是相信徐轻尘的,相信到给他守了两万年的大墓。
可他也是讨厌徐轻尘的,讨厌到建了昆仑,与他的轩辕针锋相对。
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种族大义,其中的原有简单的就如同仙魔不两立一般,甚至比之更甚。
仙魔只是道法与行为上的差异,本身可谓是平起而坐,但他和徐轻尘不一样,徐轻尘是生来便与天地相连的宠儿,而他不过只是一届平凡人类,靠着苦苦修为才攀上了与徐轻尘平起平坐的椅子上去。
他自然是恨的,他恨这天地不公,恨这道法无常。
什么七大世家,什么道法自然,不过也都是仗着天资聪颖而自命的不凡,又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许释想到这里,目光冷冰冰的扫过了从旁赶来的昆仑弟子,将书千阳托付给了他们,便抱胸审视着远处拉扯的燕南渡与徐轻尘,看了一眼身旁的席千尘没有作声。
江一叹带着席千尘在一旁戒备着许释,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许释,这时间可磨人的很,曾几何时的你,如今居然站在徐轻尘的面前,要与他正面为敌。”
“当年龙门城外,我便于他对战。”许释听后冷哼一声笑了起来,毫不在意的说道。“虽输的彻底,但又如何?异人与我,终究不是同族,而是外人。”
“你们二人当年的交情,可没人有你如今这般说辞。”江一叹眯起了双眸,目光尖锐的看着许释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经都是徐轻尘的挚交,如今岁月匆匆,为何偏偏要自相残杀?”
“这便是你带走席千尘的理由?”许释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他转身正视着江一叹,大笑道。“席千尘,你枉造了不灭天与仙阵,如今却还是蒙在鼓里,不知外人所云吧?”
许释这一声狂笑,引起了所有昆仑弟子的注意,还有不远处拉扯燕南渡的徐轻尘。
但许释并不在乎这些,他既然离开了死亡之渊,便代表他不会再回去。
那种日子消磨着年轮,看着自己渐渐枯亡的过程,甚过最残忍的酷刑。
他不要孤独的死,更不要拘谨的活,他创昆仑只是为了要让异人看看,凡人也是可以登天梯,碎轮回的。
但今非昔比,往日那极度失衡的种族歧视如今早已烟消云散,异人的时代也已被徐轻尘终结,所有人都渐渐忘去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只有许释一人还在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