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女子一笑,未再等李风扬同意,单手一挥,随后飘然飞起。
李风扬只觉自己头下脚上,一阵天旋地转后,四方的景物快速变速,待他站稳后,已经来到千米高的云端上。
一股无形的力量,依附在脚底,保持着相对的稳定。这是李风扬第一次体会到飞行的感觉,心中好奇之意大起,他东张西望着,便见到下方两座接近虚无的半透明矮山。
阴坟阳墓!
彩衣女子高声喝道:“贪狼兄,既已忆起前尘往事,为何不出来,与小妹一叙呢?”
半刻钟后,阴坟阳墓内毫无动静,只是显得更透明了,像是要融入虚空。
彩衣女子再度喊道:“贪狼,你可还记得昔日我们兄妹七人,把酒言欢的快活日子?”
阴坟阳墓无声打开,高瘦男子默默地走出来,昂首道:“贪狼其人,早已不复存在,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几度夕阳红,从今往后,我就叫作山逝水吧。”
彩衣女子闻言,眉头猛地一挑,似是有了几分怒意,吼道:“你说自己不是贪狼,就真当不是贪狼了吗,那我为何还是乱凰?”
“你是乱凰,这是你的道,而我亦有我的道,道不同,不可相为谋!”山逝水开口,声音平淡,甚至称得上是冷漠。
他背过身,双手朝天而举,阴坟阳墓轰然而起,两座坟墓竟飞至他的手心,山逝水双手托墓,大步离去。
“啊!哈哈哈!”乱凰看着他的背影,忽地大笑起来,笑得泪水横流。
华服男子低着头走上前,咳嗽了两声,低声问道:“衣统领,莫忘记我们此行之事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最好的机会丧失吗?”
乱凰的长眉如两柄细剑般竖起,鹰眸中绽放彩光,她贴近华服男子,指着渐行渐远的山逝水,斥道:“方长生,请你去杀他啊,有这个胆子吗?”
华服男子方长生面色一白,退后两步,却是咬了咬牙,蹦出几个字来,说道:“衣统领,你且要知道,现今这天下九州,可还是陛下的啊,言尽于此,恕卑职先行告退!”
话音未落,他便一跺脚,朝着远方飞去。
乱凰精致而肃杀的面庞上,煞气一闪而过,抬手就欲拍出,却又收回了手,她依旧流着泪。
事情的转换实在太快,对于三人的谈话,李风扬懵懵懂懂,犹如二丈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兀自出神,忽然听到一声大喊:“小子,你给我过来!”
李风扬不由自由地飞到彩衣女子身前,正茫然不知所措,忽见乱凰探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血玉令牌,向他抛来,他下意识的接住,随后耳畔便想起乱凰的话语。
“小子,你要记住,九州横纵七千万,与之相比,沧州不过是一隅之地,江湖更仿若弹丸,眼见越高,心才越大,你若想未来能够登顶巅峰,就必须走出去看看!”
乱凰说道:“去仙魔卫吧,我期待有朝一日,你能够与我并肩!”
李风扬却是没有应答,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问出了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柳家的事吗?”
乱凰抹干泪水,颇为诧异地打量着李风扬,说道:“柳家啊,他们也有一块这样的令牌!”
李风扬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只见血玉之中,一只卓然不群的凰鸟,振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