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不是在某个瞬间，你觉得为了力量，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绝情灭性，也在所不惜？”金蛇仙子的声音从玄尘心中响起。

“你怎么知道的？”玄尘感到惊讶，他现在双眼紧闭，面无表情，应该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才对，难不成金蛇仙子真能读心不成？

“我曾经也在类似玄天境界的阶段停留过一两年，知道那种感觉，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指的就是这种在修行过程中突然产生怪异念头时所需面对的心理选择，你们人类很多玄天老怪为了力量不惜与世隔绝坐死关，甚至家族被灭门也不闻不问，或是走歪门邪道，屠戮苍生，就是在突破时，选择了力量，而非人性。”飘雪的话语中充斥着嘲讽。

“一两年？”玄尘被震撼到了，顿时，那念头又涌了上来，玄尘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力量的感觉好吗？永生的感觉好吗？为了力量，绝情断欲吧，你将踏上世界的巅峰！”

“滚开！”玄尘在心中怒吼，他开始拼命想生活中温暖的细节，想无偿帮助他的血魂，想越水村朴实的村民，想风雨交加的夜晚飘然而去的小吉，以及曾想要杀他，如今却时时真正关心他的飘雪。

那声音没有被玄尘的震怒逼退，反而变得尖锐：“你害怕了吗？你为何害怕力量？当初你走上这条路，所图不就是力量吗？复仇需要力量，活下去更需要力量，没有力量，你会死，你的爱人会死，所有你关心的人，都会死！”

“不用说了，没有力量，我确实保护不了他们，可为了力量灭绝人性，我就再也不会在乎他们，更无从说保护他们。”玄尘的声音平静下来，烦躁的心绪顿时化作止水。

远处，骷髅头眼眶中，玄尘的影子消失了，剩下的，是乾坤世界中，正在转生的诸神。

乾坤世界中，白矖已被数十道灭魂刑雷击中，却借助奇诡的功法，生生瓦解了刑雷，七大邪神同样依靠一堵强大的光之屏障，抵挡了大部分刑雷，虽然是重点打击对象，却只有两道虚影消失了，剩下五道任由刑雷轰击，依旧岿然不动。

相比之下，乾坤世界中正在转生的诸神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包括曾袭击过玄尘在内的洛水女神在内，全部都被灭魂刑雷灭杀，无一幸免。

“大地龙蛇！”白矖的眼睛发红，低声吼道，大地上冒出一缕缕白烟，白烟化作一条条龙与蛇，朝五大邪神杀去。

“白矖，你这是做什么，想要同族相残么？”白蛇精面色一凛，出手格挡众多龙蛇的攻击，发出质问。

“同族？且不说我已化作魔神，单说神从不为苟活于世而伤天害理，你就不能算是神，非我族类。”白矖神情激动，全身微微颤抖，数不清的龙蛇不断冲击五大邪神身周的光盾，漫天刑雷无法撼动的光盾，竟有破裂的趋势。

“难倒你就真一点都不念旧情，狠心置我于死地吗？”白蛇精双目含泪，哀婉无限。

“从三万年前，你盗走我的十多万年的道果，令诸神重生计划毁于一旦，并推行蜃影计划开始，我就与你恩断义绝了。”白矖声音冷漠，红色的眼睛异常森寒，透着死神的光辉。

“我不信，不久前你才说过，你不舍得杀我！”白蛇精一脸不甘，呼吸急促。

“那时，你还没把我逼上绝路。现在，我和你，只有生死相向！”白矖不为所动。

白蛇精眼中的泪水消失，双目凌厉如刀：“好，算你狠，可惜，我敢来这里，就有把握活着离开，穆天神书已经现世，你无法阻止九幽归来，人类注定要被灭杀！全部被灭杀，一个不留！”

白蛇精语气激动，光盾化刀，朝白矖杀去：“既然你知道蜃影计划，就应该知道，人类对初代蜃影天爵的信仰之力，已经全部为八神所用，只要这种信仰之力在，八神就不会死，这漫天刑雷，就让蜃影天爵的信徒——人类，去承受吧！”

光刀上，图文流转，化出一个人类的轮廓，看不清是男是女，却透发出极其圣洁的光芒，漫天刑雷和无数龙蛇被这圣洁的光芒吸引，竟全部前仆后继，涌入光人之中，消失不见。

“你敢！”骷髅头大怒，直接从虚空中冲下来，张口欲将五大邪神吞下去，不曾想，那光人光华大盛，竟将骷髅头生生抵住。

“我说过，我知道你的来历，你不过是当年那个将诸天神魔困入九幽的巫师的傀儡，可惜那巫师已不复当年，人类早已将他彻底遗忘，没人记得他的名字和事迹，他的力量不可能再与诸神对抗！当年他集人类信仰之力封困诸神，今日我也用人类的信仰之力，灭杀你这傀儡。”白蛇精神情激动，眼中充满了忿恨，拼命朝光人中加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