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还有虚弱的气息,却在疼痛的刺激之下爆发出了生命最后一点痛苦的嘶吼,一声比一声要凄惨,充斥了整个地牢的上空,然后划破了天空。
冥主的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而他的掌心,却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圆物,它绽放着银色的光芒,而冥主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渴望。我想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元丹了。
反观荻主,已经失去了气息,而他的胸口却还在向外淌着血,只是一眼,我就差点吐了出来,阿淼连忙捂住我的眼睛,“没事了,没事了!”
这血腥的场面的确是有些少儿不宜。
我连忙走出了地牢,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是骤然一换,便是一丛林苍茫之地,阿淼看了一眼,我只好解释道,“大约是因为司镜寒的三生锁年岁久远,有些失修了!”
阿淼:……
“她受了重伤,必然逃得不远,搜!
满身是血的昙儿一路狂奔,身后的最后一个人也已经倒下了,“公主,快走!”
昙儿不敢停留,追兵的声音还在到处此起彼伏,东南西北都有追兵,如今的确是已经四面楚歌了。如果被抓到,也就是死罢了,昙儿慢慢护住胸口,那里是她的元丹,她便是毁了,也不能落入她叔父的手中了。
她爬起来,再摔倒,然后再爬起来,摔倒,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到了尽头,她忽然很想放弃。
她趴在地上,存了最后一口气,她眨了眨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袭紫衣,她努力抬起头来,下意识伸手便抓住了那个人的衣摆,“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就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眼前一点一点变黑,“求,求你!”
昙儿醒来了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在抽痛,她的额头立刻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她忽然意识过来,她还活着!
她略略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简单的竹屋,房间里除了书,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装饰,连个茶壶都没有,想来这个主人也是性情清冷的人。而对于这个救命恩人,她却只记得他带了一张面具。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说也要去跟人家道谢吧!
她强撑着身子准备下榻,耳边却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你醒了?”
然后伸手便扶住了她,她轻轻抬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庞,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下嘴唇梁博,棱角分明的下颌。片刻的安静之后,他问,“我很好看?”
昙儿点头。
这是一处典型的戏码,他对她来说是英雄救美,而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你叫什么名字?”
“昙儿。”
“哦?”他微微挑眉,“你拥有昙花的元丹?”
昙儿微微颔首。
“那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你到底是谁?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昙儿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点点头,“好吧,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勉强你。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先把药喝了吧!”
昙儿接过药碗,将碗中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看得男子眼中也多了几分赞赏,“这样奇苦的药,你倒是喝得下口。”
昙儿放下药碗,“我想快些好!”
虽然那药奇苦,可的确很有疗效,接连喝了三日,昙儿身上的伤便好得七七八八,只余下严重的内伤还叫她有几分行动不便。
而男子也准备离开,马车出了城门,那喧嚣之声渐渐安静下来,马夫忽然问道,“公子,那姑娘跟在马车后面呢!”
男子掀开车帘一看,昙儿就跟在马车后面十步的位置,她的伤口还有几分扯痛以至于她走路的时候还能看出一些不便来,他放下车帘轻轻叹气,“真是个倔强的姑娘,停车吧!”
他掀开帘子,“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不是已经替你付了钱,药铺会定时送药来。”
他话还未说完,她却从怀中取出他先前付给药铺的钱递给他。
他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收下。可是昙儿还是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他问,“你打算一直跟着我?”
昙儿点头。
“为什么?”
“我要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