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儿垂下眼想了一会儿,“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蘅也转过身去,玄主走近两步,昙儿总是跟在他身后,保持这五步的距离,不远不近,“檀郎故相恼,枪道花枝好。”
昙儿不敢看玄主,低头道,“美人妬花胜,踏破花枝道。”
玄主笑了,“你这是不肯自己说了,倒是把难题丢给我了。”玄主想了想,“花若胜于妾,今宵花同宿。”
蘅有些诧异道,“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孩子,怎么能听这样的诗呢?”
昙儿低着头,“奴婢知错了。”
玄主侧头笑道,“寒玄的规矩没有这么多,昙儿也只是答复一首诗罢了,昙儿,你的文才是见长了。”
“玄主谬赞了。”
玄主继续往前走,“昙儿胆子没有那么大,你不要吓唬她,她可是经不起的。若是她被吓坏了,你可是要把自己赔给我了。”玄主故意凑近蘅的耳朵,哄得她一阵脸红。
昙儿低着头,眼眶瞬间就湿了。明明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了,可当亲眼看见的时候,却仿佛是在心上送了一把刀似的。
突然蘅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花,“那是杜蘅吗?”
玄主点头,“特地为了你养的,喜欢吗?”
“当然!”
蘅蹲下来,轻轻拂过那些花,脸上满是喜悦,玄主转头看了昙儿一眼,这个主意是她告诉他的,果然能够讨得美人欢心。
“灼原也有大片大片的杜衡,只是长得没有这里的好,真的是难得,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片的杜衡花。”
玄主笑着从身后抱住蘅,“在这一片花海中我想给把你将来的宫殿就建在这里,就好像牡丹殿一样,随时你都能看到这些杜衡花,就像当年我初见到你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你在桃花树下,以后你就会留在这些杜蘅花中。”
蘅躲在玄主的怀里,娇嗔道,“还是堂堂的玄主呢,这样轻浮。”
玄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办,你的后半辈子只能陪着这么轻浮的我了。”
蘅抬起头来,在玄主的侧脸轻轻啄了一口,然后躲在他的怀里,“甘之如饴。”
玄主的眼睛里似有波光流转,天上鸿雁双双飞过。
昙儿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样相拥的画面,终究自己也就是一个陌路人。
侍女拿到昙儿的画的时候惊为天人,“不是吧,真的有这么美的美人吗?”
“嗯。”
“啧啧啧,真是不让人活了啊,这一个个长得这么好看啊!”
“好了,你上次让我找的冰丝我实在是找不到,能不能用晶丝来代替啊,我看过了,这两种东西绣出来的样子是不会差太多的。”
侍女接过手里的红色嫁衣,“昙儿,你的手真巧啊,没事,你看着办吧,只要这嫁衣能够好看,不计用用什么东西。”
侍女拉住昙儿的手,“你人好,长得又好,真是不知道谁能把你娶回家去,这么能干的一个女孩子,说说看,喜欢什么样子的,我给你找找。”
“还没有成亲呢,把已婚妇女的兴趣爱好都学会了。”
侍女嘻嘻一笑,昙儿却心中一痛,从前她也是这样帮着姒这样绣着她心心念念的嫁衣。
有一天玄主看到了昙儿,伸手就拉住了她,“奇怪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你了,昙儿,最近什么事情这么忙啊!”
昙儿抬起头来,“戈师兄要成亲了,所以我去给他们帮忙了。”
玄主故意把脸一板,“你是我的侍女还是他的侍女啊,你要是这么乐意帮他们的忙,怎么不想想,你玄主我也要成亲了呢!”
昙儿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玄主不是有很多人帮忙了吗?当时我也跟您说了的。”
玄主大笑起来,“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呢!不过也是说实在的,别人做得再好也没有你来得贴心。”
昙儿忍下一丝酸楚,“玄主,这件喜服改过了,你看看合不合身。”
昙儿亲自伺候他穿上大红色的喜服,扣好腰带,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对身后的裁缝说,“其他的地方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主要的肩上还要再宽上一寸,这腰恐怕是还得再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