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还曾带着我在天上飞驰过一会,但是并没有飞出过留仙山。
在树林里游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窝幼崽,一窝犬虎的幼崽,毛绒绒的、通体雪白的身子,还没长出,它父母那赤墨相间的花纹。炯炯的大眼,厚实的肉掌,和我一般大的身躯,慵懒的伸着腰肢,睡着懒觉。
四只犬虎幼崽紧紧地挤在一起,睡着懒觉。我多么也想有一只啊。看着一些教徒骑着一些野兽,养着一些六耳猕猴,白嘴八哥一样的宠物,我的心就馋。我想将它们带回家,哪怕一只也行。它们虽然体积很大但是还没有发育,仅是幼崽而已,我就大着胆子推醒了一只,它憨态可掬的看着我,又上的我的身上闻了闻,似乎决定要跟我走了似的。勉强的站了起来,我想后退一步,它就上前的跟一步。慢慢的慢慢的,我快要将它领到山道的时候,突然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遮住了本应该照在我身上的太阳光,我的后背一片冰凉。幼崽犬虎蹲坐在地上,伸出粉嫩的舌头,摇着可爱的小尾巴。可爱极了,可我却没有工夫欣赏,因为我感觉到它的父母回来了。
当我呆愣着的脑袋,带动僵硬的脖子,往后一点一点往后看的时候,只见一只八尺高的斑斓犬虎,示威似的将颈毛耸立,鼻腔里发出呜呜呜的声响,若不是它嘴里现在正叼含着一只山羊,我可能就无法有时间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了。它俯下一颗大脑袋,手掌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在他的眼睛里,我也看到我自己:双脚打摆,面容哭丧,脚和身子依旧没能,与头、脖子一样转向老虎,若是老虎能够知道,下跪是什么意思,我当时就给跪了。
犬虎嘴里不知是不是为我而流的哈喇子,能湿了我的裤子,我闭上双眼,才惊吓的啊了一声,等啊完一声,依旧站在原地,可过了好大一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等我挣扎着,把关死的眼帘打开时,我已经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身体还是像刚才那样:双脚打摆,面容哭丧,脚和身子依旧没能,与头、脖子一样转向老虎。只是现在面向的是我的妈妈。
难道,是我做的梦,或者是我的幻想,可是这僵硬的动作,湿湿的裤子怎么解释。
母亲见我,放下手中的青书,又是好笑又是摇头,“赶快,回房自己把裤子换了。”
“娘亲,这不是我尿的。”我嘟哝着小嘴,气哄哄的回了房。可是心中狂心,因为差一点,就要变成犬虎的大便了。当自己在留仙山学习了符咒术才知道,是母亲在我胸口画下的符咒,在危机的时候将我传送到了,我母亲的身边。那是一道用母亲的指血画下的符咒,能感应到人的七情六欲,恐惧、惊吓当然也属于七情喽!但凡受术者,遇到危难而心中生出恐惧之情,他将被符咒立即送到施术者的旁边。这是根据传说青蚨生子,中演化出的。母子分离后必会聚回在一起,人用青蚨母子血各涂抹在钱上,涂抹母血的钱,必定会飞回来找涂抹子血的钱。
从此之后,我就很少在山中嬉戏了,不是我被吓破了胆,而是因为我满五岁了,必须要去巫神教教主那学习修行了。正是接下来的五年修行,改变了我以后的一生。
我母亲生完我以后,就当上了圣女,巫神教的圣女不止一个,其他的圣女也像我母亲一样,先是被下嫁给各国的占卜官,生子以后带着儿子回到留仙山接任下一任圣女的职位。这样说来,上一任的圣女有一个是我的奶奶,我父亲的母亲。而我却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