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只是很快那笑意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抬起腿来对着陆云沧当胸就是一脚!
陆云沧下颌处还抵着锋利无比的剑,此时见胡悦又当胸踹了过来,立刻左手一抬挡在胸前,右手同时划出一道剑气直奔胡悦心口!
“以攻为守,好。”
胡悦嘴里不咸不淡地说着,剑一收直接挡住了袭来的剑气,脚上力度不减反增,一脚就将陆云沧踹飞出去。
“可惜你还太嫩了,滚回洞府里去休息半个时辰,然后来我洞府寻我。”
“是。”
从三丈开外的雪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陆云沧答道,而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自己开凿的洞府。
半个时辰后,陆云沧准时走进了胡悦的洞府,一进去就看到一幕意想不到的景象,只见胡悦正举着一把剑背对着洞口站着,上身白衣半褪,精瘦而结实的背后,一道自左肩斜斜向下的血红色狰狞伤疤如蜈蚣般蜿蜒着,明明应该是已经痊愈的伤疤,颜色却鲜红得仿佛要流淌下血液来一样,看着十分恐怖,而且除了这一道最显眼的疤痕,胡悦背上及赤着的胳膊上还满布着深浅长短不一的伤疤,每条伤疤都带着刺眼的鲜红色!
听到陆云沧进来的声音,胡悦迅速将衣服拉上去束好,回过身来。
“谁让你进来的?”
胡悦的声音冷得仿佛结了冰。
“……是三师叔您亲口吩咐的。”
陆云沧无语,这个三师叔除了不按常理出牌,难道连记性都不好?
“哼,师侄拜见长辈,连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好,都不知道要站在洞府外拜见的吗?”
胡悦冷哼了一声,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罢了,叫你看见也无妨,刚好给你那木头脑袋敲敲警钟。”
“你记好,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我族人所赐,或者说,都是拜我自己的心软所赐,你好好想想吧。”
陆云沧想起胡悦说过他是被逐出族群的,再回想到他方才那一身伤,登时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胡悦看到陆云沧的目光后不屑地一笑。
“不必用那种包含怜悯的目光来看我,我走我自己想走的路,无怨无悔,更不需他人多事的怜悯理解与同情。接着!”
胡悦将方才起就握在手中的剑丢了过去,陆云沧一把接住这柄剑仔细看去,只见这剑长有四尺一,剑身通体泛着金褐色,剑脉镌刻着几道符文,符文中间镂空,剑柄不知为何一片焦黑,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色泽。
“三师叔,这把剑是?”
陆云沧抬眼看胡悦。
“这把剑名叫‘斗剑’。”
胡悦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那把剑上,神色中第一次出现了倨傲不屑之外的情绪。
“是我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点云宗宗主,斗剑陈方的佩剑。”
陆云沧在听到斗剑二字时就想起了上任宗主,因为玉简中记载得很清楚,斗剑陈方是少数几个点云宗陨落门人中唯一一个当宗主的。
只是上任宗主的佩剑,怎么会在这个连名字都不曾记载进玉简中的三师叔手中?
陆云沧一肚子疑问,不过想想胡悦那古怪的性格,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大不了等他回宗门后去问自己师尊,至少自家的师尊不会一不高兴上来就捅自己一剑……
胡悦说完刚才那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上任宗主的剑会在我手中呢。”
这……他应该承认确实很想问但是没敢问吗?不过既然胡悦自己开了口,那就说明这问题应该不会让他不高兴?
陆云沧干脆接着胡悦的话问道:“弟子确实好奇为何老宗主之剑会在此。”
说完就一副很期待的模样看着胡悦。
“哦,终于问了,那么师叔就告诉你。”
胡悦对着陆云沧相当愉悦地龇牙一笑:“少打听些八卦,赶紧给我试试这剑能不能用!”
就知道会这样……
陆云沧把目光挪回那把剑,握实了剑柄挥了两下,每一下都能听到剑刃劈开空气时发出的轻吟。
看着手中的斗剑,陆云沧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
这把剑,真的能扛住承天剑灵的剑气不会损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