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我……”她低低的喊他,浅眯的眼神像蒙了一层雾,赵樽再能坚持,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挨得住她这样火力充沛的热情?他含了她的唇,托了她的臀,把她往怀里一揣,边走边吻,大步往里间走去,直到把她重重压在了榻上,方才抬起头,喘着气瞪她。
“阿七……”
“怎么了?”吊着他的脖子,夏初七心里紧张,想找一句什么话来说。她不想虚伪,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要是咱俩没有做到那一步,我不放心。”见他不语,她又嘻嘻一笑,“吃吧吃吧,吃了就天下太平了。”
他仍然只是喘气儿,死死盯着她。夏初七耳尖有些烫,主动去吻他,赵樽黑眸着了火,却别开脸去,那样子与其说是在拒绝,不如说是在挣扎。她哧哧一笑,小脸红扑扑的,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呆,也就没了羞涩,带上几分调侃,她又偏过头去吻他。他深深看她一眼,像突然了疯,压住她便是一阵热吻,热情得像一头沙漠里饿极的野狼遇见一块鲜美的肉。
“爷。”她心脏收缩,与他贴在一起,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唇一如既往的温暖,吻得她一阵阵战栗,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像被人用羽毛在撩动,兴奋地张了开来。欢喜,快活,想要迎接他更多的进犯。
她在贪恋。贪恋这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吻,因为贪恋所以不敢试想长长的几年分离,而且还是生死未卜的分离,无法互通音讯的分离。在他的掌控之下,她心脏像在擂鼓,很害羞,却更怕他退缩,不得不抛下矜持,卖力讨好他。
可过了好一会儿,他却没有更进一步。
她不容他抗拒,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爷……”
“不急。”他喘息着回应,喑哑的声音就落在她的嘴里。他细细密密的吻,像是安抚,又像是撩拨,在她脖子里掠过一串串的吻痕。他吻得很重,她有些吃痛,却又沉迷其中,整个人迷迷瞪瞪的闭着眼,仿佛回到那月光下的清凌河,只想要完全绽放,在他面前绽放出最为美好的自己。
想法太过美好,她脑补太多,以至于完全没有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双手双脚都被赵樽用她的衣裳牢牢捆住了。只着一件中衣的她受了凉,方才红透着脸睁开了眼睛。
“你这是……?”
她不解,看着他,那表情迷茫,疑惑,像一只用了几千年的时光才雕琢出来的小狐狸精。野性,又清澈,火辣,又纯粹,唇角微微战栗,等问出了这几个字来,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轻“哦”一声,“赵十九啊赵十九,原来你这般重口?”
他皱着眉头,显然不懂什么是重口,却从她身上挪了开去,重重地躺在她的身侧,说话时的呼吸,像在做生与死的挣扎,一字一句很是艰难。
“不要怪爷!只能把你绑了,才能好好与你说话。”
什么?夏初七见鬼一般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捆的身体。
“赵——樽——你个卑鄙小人。松开我。”
赵樽看着她,眸底的光芒像黑夜里浮动的星辰,一只厚实干燥的手掌抚上她的脸,低声道:“小奴儿如今会勾搭人了,松开你,爷怕把持不住!”
“王八蛋,你这样算什么?”夏初七气得头上快要冒青烟了。死死挣扎了几下,她一阵低骂。可不论她怎么骂,赵樽却是不恼,听着她骂,不回嘴,不辩解,只等她骂得喘气不止,他才低下头去,噙了她的舌,把自己融入她的嘴里,安抚她的每一处愤怒。
一阵温暖与邪恶的交战之后,她终是安定了下来,可胸腔里还鼓动着气愤。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子想杀人……你不要我就不要我好了,还把我绑起来,搞得我好像……好像有多想要你一样,赵樽,你欺人太甚!”
他轻轻拥住她,顺着她的脊背,等她骂完,才低低道:“阿七,战争不是儿戏,战场更不是玩乐。那里的人手持凶器,见人就砍,那里的生命,贱如草芥。那里只有鲜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里是愚蠢的人类自我铸就的坟场。在那里,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生,战场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王者。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清凌河见到我的样子吗?我的伤你见到了,若不是遇上你,若是伤口再深一寸,爷早就不在了……阿七,你是一个好姑娘,我如今能为你做的,便是保住你的清白身子,一旦有什么不测,你还可以许一个好人家。”
“赵樽……你他妈的,煽情来的?”
夏初七眼圈一红,弓着身子,恶狠狠瞪着他,那眼角的湿润处,显然是一种她遗忘了许久的,叫着“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