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怕挠痒,可赵樽备不住她这般闹腾,一把扼住她的手,翻过身来把她压住,他也往她胳肢窝挠去。
“啊哈哈,饶了我。”在赵樽面前,她总有一股子孩子心性,打不过就赖,赖不过就求饶,向来没脸没皮惯了,三招两式下来,就开始了怀柔政策,“赵十九,晋王殿下,亲爱的,樽哥哥,你饶了我吧?饶了我给你捶背捏肩还洗脚……小心肝,行行好?”
世上还有比“小心肝”更恶心的词吗?她就是故意的。
“阿七你……”
果然,赵樽听得唇角一抽,看她像在看怪物。
她却嘿嘿一笑,趁势翻身而上,骑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掐紧他的脖子,像一只凌厉的小母兽般扑上去,恶狠狠的咬牙,“让你狠!让你狠,说,服不服气?”
赵樽见她骑在自家腰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没去掰她的手,只意味不明的促狭,“原来阿七喜欢在上?”
夏初七低头一看,现他俩打架的姿势是不太雅观。可她好不容易占了上风,也顾不上那许多,把脸低下头,贴近他的五官,额头便撞了一下他的鼻梁,低低问:“你依不依我?”
“依你做甚?”
“阴山寻宝。”
赵樽哭笑不得,漫不经心的刮刮她的脸,“你这小财迷!果真把他的话听入耳了?”
“为什么不能入耳?”她嗤之以鼻,笑说:“你就给我一句话,找不找?我可告诉你啊,赵十九,我这是为了你,真的为了你。你以为打仗不要银子么?你说若是这回咱有足够多的银子,少遭多少冤枉罪?”
“银子未必能买到所有。”赵樽淡淡看她一眼,“本王没兴趣。”
“你这人,怎的这般顽固?”夏初七磨着牙齿,恶狠狠地盯住他,可与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对视片刻,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改愤慨,改了主意,“行,不依我这个,那就依我那个。反正我俩姿势都摆好了。你若从了我,藏宝我便不寻了,这买卖合算吧?这样一来,殿下你这身子可就价值连城了。”
“阿七可真是胆大!”
赵樽古怪的看着她,唇角扬起。
“你就不怕爷真忍不住?”
“忍不住才好。”她缓缓一笑,直接去解他衣裳,那一幅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就像世家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瞧得赵樽心底好笑,却故意板着脸,双手捏紧她窄细的腰,弹身而起,把她压在身下。
“爷不整治你,越不长记性。”
这厮该不会真是……吃醋吃的变了性子吧?
夏初七笑嘻嘻眯眼,从容的揽住他的脖子,“说吧,你要咋整治?”
“你说呢?”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俊朗的脸越来越近。夏初七心跳极快,又是紧张又是亢奋,却是不服输,故意抬手去摸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还用指头一下一下绕着滑动,“怎样,咬死我?”
“阿七,放手。”他突然哑了声。
“嗯?咋了?”她一愣,随即笑,“是你没放手啊,殿下。”
“你这般摸我,我难受……”
夏初七看他眸中越灼热,心神亦是不宁,但却不肯错过这样的机会,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她故意拿手在他的脖子,下巴和脸颊上轻轻摩挲,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阿七……”
他今日情绪浮躁了些,目光深深盯她片刻,猛地压住他胡乱亲吻起来。
可怜的木榻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晃得“咯吱”作响,夏初七脑子里“嗡”了一声,晕晕的,只觉天昏地暗,呼吸不匀,正准备反抗几下,以全贞烈,耳朵里却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啊”一声,她惊呼。
身下那张可怜的木榻,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锋搏斗中,本就一直摇晃,再被赵樽突然的猛力压制,终是壮志未酬身先死,木板从中断开,把他两个狠狠摔在了地上,被子褥子床帐木板铺天盖地的砸上来。
夏初七被压在他的身下,那小腰刚好被断开的木头戳中,疼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赵樽,我得罪你大爷!”她抽气着低低吼他,外间赵樽那些警觉性极高的侍卫,不待招呼便直接从帐外冲了进来。
“殿下!”
“殿下,生什么……”郑二宝也冲了进来,一愣,咽了咽口水,“事了。”
后面两个字,是他硬着头皮说完的。
生了什么事,太简单明白不过。那二人贴在一处,被褥翻卷,床板断裂,乱成一团,暧昧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