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实是葭葭生平仅见,不说自己没有遇到过,便是昆仑沧海楼中的万道典籍都未曾记载过葭葭这种情况。
她正愣神间,可身体内的变化,修为的突破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了,葭葭痛苦的叫出了声,在弯腰的一瞬间,人便被从那狭小的空间中弹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根本不容她有所反应。方才还一澄如洗的天际突然间出现了两朵黑云,对着正在突破的葭葭劈头盖脸的,一道拇指般粗细的紫色劫雷将她劈了个正着。
不过到底是粗养惯了的葭葭,这一道雷可没有把她劈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只是一个人宛如黑炭一般直挺挺的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手指便轻轻勾了勾,双眼也慢慢睁开了,轻轻一动能听到骨骼关节处的松动。
这样一个走起来骨骼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人,想想也恐怖,更别说对于爱美的女修来讲,这有多么凄惨了。可这实在轮不到葭葭顾影自怜,因为身体突然疯狂的开始吸收起周围的灵气,这是突破的先兆。
葭葭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只能就地盘腿而坐,开始突破。方圆数十里的灵气疯狂的涌向葭葭,她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在完全入定之前,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么大的动静,好不容易把陈七那尊大佛送走了,这又是要把他招来么?
可这不过是葭葭最后的想法,她很快便入定其中,对外物一无所知了。
昆仑。藏剑锋。
宋无瑕身后跟着岳明秀还有几位金丹修士气冲冲的向执法堂走去。
刚走至门口,便被一位黑衣白的修士拦住了去路:“宋师叔,何事?”
宋无瑕看了他一眼:“魏探,你不好好的呆在你那落阳峰,跑这里来做什么?”
魏探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道:一看宋师叔这样子,八成便是已经将他入了执法堂一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便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宋师叔忘了?魏探是执法堂的人!”
“哦!我忘了!”宋无瑕与他并他身后的师尊燕锦儿也没有什么冲突,只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便跨步走了进去,正对上端着茶盏,悠闲的坐在执法堂中的许峰,冷笑道:“秦雅闭了关,便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坐在执法堂中了么?顾朗在哪里?”
许峰看到宋无瑕,顿时站了起来,胖胖圆圆的脸上乍一看去写满了“和气”两个字,他朝着宋无瑕行了一礼:“宋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听闻前不久宋师兄出关了,想必修为更是进上一层了。可许峰自座闭关之后需要照看执法堂,便一时未来向宋师兄恭贺,实是不该啊!这厢便先给宋师兄赔罪了。”他许峰是元婴初期,宋无瑕却是元婴后期,面上功夫,他许峰一向喜欢做的滴水不漏的。
宋无瑕早就青了脸,他一向不喜欢许峰这个人,只觉得这人看似憨厚却实际上不是个好东西,不想秦雅一闭关他倒好,端坐执法堂,看情形俨然是把自己当成这执法堂的主人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宋无瑕冷笑,“你既在此,那你给我个说法,关在暴室里,谋害我徒孙的凶手萧璃雪跑了,你给我个交待!”
“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许峰似是极为惊讶的挑了挑眉,“奇了怪了,昨日我派人去看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呆在暴室里呢么?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方才我等去看的时候,这萧璃雪便不见了踪影!”岳明秀的眼中满是怒气,每日一睁眼,只要看到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月儿她的怒火便要升上三分。
“这就奇了!”许峰啧啧嘴,摸摸鼻子道,“怎的不看还好,一看人就不见了?莫不是有人监守自盗吧!”
岳明秀气急,张嘴便要反驳,被宋无瑕摆手拦下,他斜眼看了一下许峰,却腾的出手,还在许峰圆圆的胖脸之上满是笑意之时,一柄桃木剑便已抵上了他的喉咙,宋无瑕冷哼一声:“在我面前可没有你说话的份,想要说话久叫你背后的李乐山过来亲自与我说话!”
许峰的笑意当下便僵在了脸上,这柄看似无锋、无势的桃木剑在一般人手里头决计是杀不了人的,可在宋无瑕手里,却与那绝世神兵无异。
宋无瑕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他的剑术造诣若论起来,那些出窍藏神的轻易不太理事的老怪物不算,放眼整个昆仑,能够对上也只有一人——闭关冲击出窍的秦雅。
现在秦雅不在,在宋无瑕面前舞剑,可没有人有把握治得了他。
一想到这里,不吃眼前亏的许峰当下便服了软:“是,是,宋师叔,许峰知晓了。”他边说边给一旁的许天翼使了个眼色,宋无瑕不是瞎子,自然是将他们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也不说破,在一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