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了几分煞气,除了眼中一片柔情,眉头微皱的兰花公公现下倒是看起来极为硬朗。
或许正是在附和葭葭的想法,只听他动了动唇,一道低沉微哑的声音自那口中吐了出来:“花妹,我的心思你还能不知道么?咱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我只是觉得那个打渔女头上那编的花环很是好看,所以想特意与你一个惊喜罢了。世间女子再美,在我眼里都不及你一根手指头。”
葭葭只见兰花公公神秘一笑,手中一晃,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编好的花环在自己眼前一晃:“花妹,你看漂亮么?”
方才还表情神秘的兰花公公突然伸手捂嘴一笑,再出声时已然娇柔百转:“兰哥,好看!”
葭葭揉了揉眉心,兰花公公面上的表情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到一点过渡也无,葭葭几乎要分辨不出来,却见他又声音低沉,温柔笑道:“花妹,我给你带上。”
“嗯!”
葭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为自己带上了那个花环,之后又一脸娇羞的看向海中:“谢谢兰哥,花花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声音再次转为低沉,眼中满是柔情。
葭葭:“……”
看这位兰花公公这副模样,看样子至少有个几十年、几百年了,不定千年也有了,老是这样,表情变化不定,他不会面瘫么?葭葭怔怔的看了一晚上神奇、精彩同时感人的爱情。
当红日再次跃出地平线之时,葭葭在一瞬间当真有种恍若新生的感觉,对于身边这位在日出之时便突然低头阖眼不言的兰花公公。归根到底,她揉了揉眼睛,不用看也能想到自己眼底的乌青,总结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一阵奇怪的困意很快袭来,葭葭悠悠的倒了下去,不过片刻,再次醒来之时面上的神情却已不复方才的怔怔然,反而很是自觉的取出檀木梳对着海面疏离起头来。
梳妆完毕的“葭葭”伸脚嫌恶的踢了踢一旁被遗忘了一整晚快要醒来的双生修士,听着那两道突然响起“嘶嘶——”声,嘴角很快噙起一抹笑容,随后托着腮帮子向面前这头戴花环,修为已臻藏神的修士望去,目中尽是好奇之色。
一晚上了都没事,看来着修士不定会对自己不利,“葭葭”这样想着,目光越大胆了起来。
很快,那被行了许久注目礼的兰花公公终于醒了过来,再度对上“葭葭”之时,眼中已是一片了然之色,他掩唇轻笑:“还不承认啊,现在这个是女的。”
不复先前或男或女的声音,兰花公公如今已恢复成那种尖锐怪异的“阉人”语调。
却见“葭葭”先是一愣,而后竟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说得对,她是男的,我是女的。”
“承认就好。怎么样?要不要随本座去合欢宗?有本座罩着你,定然不会委屈你的。”兰花公公挑眉问道。
却还不待兴趣满满的“葭葭”答话,这位兰花公公的面上神情再次变得忧郁了起来,红唇轻动,已然是娇柔的女声了:“世间男女皆薄幸,唯有兰郎如初见。兰郎,花花定要与你永世相随。”
“葭葭”只见几乎一瞬,眼前这位藏神高人便已是一片坚定之色,声音转为低沉:“嗯!知我心者唯花妹,不止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更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此情此景顿时叫“葭葭”兴趣大起,她本就是酷好玩乐的性子。只是先时被燕锦儿那个“疯女人”困在体内,整天相斗。好不容易逮着个小的,谁知道这小的身体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害她在里头被困了许久,现下既然有这机会,定然要出去见见世面的。
“好有意思。”“葭葭”拍了拍手,那神情如同看大戏的一般。想“她”已经算得上自恋的至高境界了,没成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到了这位面前,她那点根本不够看,这才是“自恋”的最高境界啊,她双目放光的看向兰花公公。
卫东那把整日悠悠摇着的鸡毛扇早已在他目瞪口呆之时落入了海中,不见踪影了。
他赶到之时,正看到了葭葭一旁的兰花公公,当即就明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先看看再说。于是这么跟了一路,也与葭葭一道看到了那一幕神奇、精彩并感人的爱情。
好不容易拉起了下巴,到天亮之时,那看起来甚不起眼的“葭葭”又闹出了这一幕,他手一僵,那把鸡毛扇便悠悠的落入了海中,很快便不知飘去了何处。
而此时,卫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竟是难得的与葭葭有了一致的认定: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撇去那两个倒霉的孪生修士,眼看着葭葭与兰花公公的背影无比和谐的坐在破木板之上飘飘摇摇,卫东扶着额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可惜,世上之人往往最喜欢的就是破坏和谐了,卫东便看到三枚数寸长的蚀骨针向着那兰花公公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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