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知道她修为如何,若要,”葭葭说到这里顿了顿,片刻之后,语气更为坚定,“若要吞噬她的元神为我所有,我有几成胜算?”
“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玄灵有些惊讶,随即了然,“也是,不这般想你就不是连葭葭了。”
葭葭笑了笑,目光冷然:“几分?”
“你的胜算是零。”
“什么?”此话一出,葭葭不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忙又问了一声。
她的不可置信都被玄灵听在耳中,是以叹道:“没听错,你的胜算是零。她的修为已臻元婴,而且照她与之前那个将你轻而易举擒获的元婴修士交手的情况来看,恐怕已不是元婴期初期。而且在元婴修士里头,她的实力应当也是不错的。在你的身体里面,她有绝对的主导权,表明她的元神十分强大。就连我也不知为何她不吞并你的元神。不过,你若肯听我一言,还是暂且不要轻举妄动,莫惹怒了她,恐怕讨不了好。”
玄灵一字一句的给葭葭慢慢分析了起来。
葭葭面上有些难看,任谁被人夺了身体的主导权心中都会不悦,其实这个元神再厉害,若是请师尊出手,想必也有极大把握将她从身体里头拉出来,只是这样一来,恐怕自己丹田之内的秘密就会暴露。
师尊与卫东不一样,卫东就算是知道她丹田之内有东西,却也不可能用洗髓伐经之术来查探,至少明面上,他不能无故对小辈使用这样的窥探手法;可是万一被师尊现了,师尊却是有足够的立场对她使用洗髓伐经之术的。如今的葭葭早已不是当年天真的小姑娘了,芥子空间是如何逆天的法宝,她太清楚了。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她都不愿意拿这个法宝去赌人性,去赌师徒情谊。
自踏入修途,她心中所愿便是飞升,两旁风景再好,亦不过只是生命之中的小点缀而已,这点她看的很清楚。然而纵她清楚这一点,对待旁的修士到底还是有亲疏远近之分的,而离她最近的那一层里头便有师尊与师兄。
他们对她犹如再造,这一点葭葭永远铭记在心。若无师尊与师兄,就没有今日的连葭葭。可是,就是如此,就是因为在她心中他二位比起旁人要亲近上太多了,她才更不愿他们知晓这个秘密。这或许很是矛盾,越是亲近,她便越是不想拿这样的法宝去赌师徒情谊。因为她委实不知,在那样具大的利益面前,有几人还能守住本心。
葭葭思及此,叹了一声:“或许是我太小家子气了吧,至少现在,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我都不想让师尊插手此事。”
“我就知道你不会想让你师尊来插手此事的,”玄灵眉头轻挑,“所以,就只能先虚与委蛇,当做不知,从长计议。你现在的元神与她硬碰硬是讨不了好的。”
“便先这样吧!”葭葭脱下外头及地的长裙塞入了钧天破月指环之中:这种长裙,真正行事之时十分累赘,她可不愿意为贪图好看,多个累赘出来。
只是一摸储物袋,葭葭忽地神色古怪了起来,看着静静的躺在掌心之处三根寸许长的蚀骨针之时,她很是惊讶:“这是蚀骨针?怎么会在我这里?”
她这句话已然说了出来,卫东闻言瞥了她一眼,答道:“你自己收起来的,或许记忆不大好,忘了吧!”
他边说眼风边扫向那打斗的三位藏神修士那里,只见现在:那兰花公公一手扣住朱真人执扇的手,对上了邱二狗,邱二狗一掌挥出来不及收手,打向了朱真人。只是在眼看朱真人与兰花公公同时自半空中跌落了下来,先时还得意勾唇浅笑的邱二狗却突地双目一睁,不可思议的对上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脉,瞪向兰花公公:“你做了什么?”
跌落入海中缠在一起的朱真人与兰花公公面色皆不大好看的吐了口血出来,朱真人面色不虞,却暂时未开口,倒是兰花公公得意的笑了起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当年你不也是如此对本座的族人么?”他说着渐渐敛了面上的冷意,不屑的瞟了邱二狗一眼,“何为正,何为邪?不过世人光看表象的评判而已。你这马奴,出身低贱,心比天高。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族人就天生该对你好么?我呸,若是没我族中一口饭,你早就饿死了,还好意思说三道四?暗下毒手?”
邱二狗脸色白,额上很快析出了一层冷汗,朱真人双目极快的在兰花公公与邱二狗之间游走,心中计较了起来,至于所谓前来接应的,无论是秦雅还是卫东,抑或是明玉真人,他都未放在眼中。修为相差如此之大,届时就是要解决他们,也不过易如反掌,关键是这两人,该如何是好。
朱真人双眼眯起,百转的心思尽被掩藏在那双缝隙大小的眯眯眼之中。
邱二狗与兰花公公现在也无功夫来管朱真人,开始反咬起来。邱二狗脸涨的通红,他平生最恨他人拿他的身世说事,可偏偏这个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他的底线,若非自己中了他的暗算,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任凭这兰花公公在自己面前乱晃。
“同样是天灵根的资质,为何我每日要修炼只能偷偷摸摸的,而你一招手便有上好的功法,数不尽的丹药送到面前?我不服!为一颗简简单单的筑基丹我却统共拾了三年的马粪。不公平,这不公平!”邱二狗怒极,死死的盯着兰花公公,“上天待我邱二狗不公平,我便把他变得公平,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