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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七鹤笑了几声,声音里头有些无奈:“还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确实如此。当年他们肯用三分之一条灵石矿为青歌来换取本座的庇佑,今日居然会为了怕麻烦,要本座撤手,当真是,啧啧”他啧了啧嘴,最后给出了四个字:“人心易变。”
秦雅轻笑:“那是自然,比起家族,十个叶青歌,百个叶青歌都是比不上的。现在阮家的事已将他弄的焦头烂额,他自然是想用最稳妥的办法办妥此事了。只要你撤了手,想来叶青歌不多久便会如许峰一般离奇陨落,倒时,阮氏一族的不平因素自然就会除去了。”
“不错。”梅七鹤跟着连连点头,“可不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怎的本座也与青歌师徒这么多年,这时候撤手,本座总是做不出来的。此举若是依了他,本座还要昆仑掌门这个名声么?他拿本座当傀儡不成,他说什么必然得听从么?更何况,我既是昆仑掌门,”一向比起秦雅来,给人印象是那中规中矩的梅七鹤唇角的弧度加大了不少,面上笑意更深,“自然要以昆仑利益为重,这盘棋好不容易散了,本座又岂会做那等傻事呢?”
人人都道秦雅如何如何,比起蜀山掌门杨显文,昆仑掌门梅七鹤给人的印象便是以秦雅为依靠才站稳这个位子的,可若他当真如傀儡那般为人一驱一动,怎可能坐到这个位子?更何况,他全身心都放在门派大计之上,实是无法分心来管其他,此番这般坚决下来,落得青歌的感激,也少了个隐患,此举不是甚妙?
大智若愚,梅七鹤这些年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
这段时日生的每一件事都并非巧合,譬如明定城数个商会中人无辜暴毙这便是他昆仑的手笔,很明显那位主上已然看懂了他们的宣战,东元巷林家会遭满门,一则是林卿言的仇恨所致,二则,若无那位主上在后出谋划策,东元巷林家怎会这么轻易便被屠了个尽,这是那位主上的反击。一来一往间,昆仑与那主上十几万年的宿怨的结算早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既是狗屎运,要借林卿言翻身,所以当这一局棋第一次布下之后,便已注定昆仑要不惜任何代价,除去林卿言。而那位主上必然会时刻派人在林卿言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但是再如何滴水不漏的棋局,一旦那棋子动了情,有了心,自作主张,那么这局棋永远都会有倾覆的危险。巧的很,林卿言就是这等自小不顾他人,只顾及自己的人。这等人极为自私,是决计不会考虑到什么大计的。自然一旦用了林卿言,就要小心她随时都有可能搅了这一局棋。
玉牌微微烫,秦雅抬手注入了一道灵力于其中:“如何了?”
“看样子,确实是想要碰头了。”诸星元答道,声音之中掺杂着几丝倦意,“那两人似是根本不用休息的一般,诸某跟的快累死了,那二人竟也没一个停下的。”
“很好。”秦雅看了一眼一旁若有所思的梅七鹤,“继续跟着,一旦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本座便要出手了。”
“座,你此般是强人所难!什么叫时间差不多了?他二人又不说话,诸某怎知什么时候该传讯于你?”诸某的声音里头夹杂着几许怨气。
秦雅轻笑:“能者多劳,所以你一向是做的最多的那个。至于时机么?就是林卿言与他们将要见面的时机。此事事关重大,莫要搞砸了。”
诸星元骂骂咧咧的声音自玉牌里传来,秦雅收了那玉牌,那声音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那主上困扰我昆仑历代多少修士?本座也该让他尝一回什么叫作茧自缚了。”秦雅眼中明光一闪,人心永远都是最难算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