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女军的箭雨是可怕的,十秒一箭,一分钟可以射出六箭。虽然不敌陈军最精良的禁卫军一分钟能开十二箭的记录,但胜在人多。五千女军,几乎同时开弓。
每分钟三万箭,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五千女军在夜色下,在那昏暗的天幕下射出了箭幕攻击。
散乱而无阵形的许军受此猛烈攻击,几乎是一边倒。
“有埋伏,陈军的弓箭手群!”
凄历的尖叫,无法阻止弓箭手们的缓步推进,女军每人带了两壶箭,每壶二十四支。在她们的阵列后面,张仲坚带来的那些水师兵此时充当了辅兵角色,正带着一捆捆的羽箭跟在她们的后面。
箭幕攻击,如此奢侈的攻击方式,效果也是极其惊人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女军已经射出了近四十万支箭。这是何等奢侈的数字,许军据有关中,一年也不过只能制造百万支箭而已。而现在,五千女军在半个时辰内,就射出了许军半年的弓箭产量,这等奢侈的打法,换来的攻击力也是惊人的。
在女军与许兵之间的那片平原上,无数的羽箭钉的密密麻麻,如同下了梨花雨。
只是在那雪地与羽箭之中,还躺满了数千具的许军士兵,此时全都成了刺猬,鲜血染红了一地。
在这金属风暴之前,许军崩溃了。宇文士及不谈回马一枪了,张峻等将领也不去管什么败军之罪了。跑,没命一般的跑。被埋伏打了个头破血流,他们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根本没有人去仔细观察对面埋伏的是什么人,有多少兵。
跑,争先恐后的跑,没命的跑,撒丫子的跑。
如同溃堤的洪水,肆意奔腾,一泄无际。
为了能跑的更快一点,士兵们丢下了盾牌,又丢下了刀兵,最后甚至干脆连铠甲也脱下丢弃在了地上。
那溃散的兵卒象开了闸的水,象江河浪头,人潮汹涌,一下子把后面的队伍冲垮。到处是一片喧嚣声:“逃啊!逃啊!”“没命了!”士兵四散逃走,互相踩啊、挤啊,轧啊,冲撞啊,武器丢了一地,到处是丢弃的旗帜。
败兵如洪水一样,撒满了渭南平原,到处都是败兵。
当东方的天边亮起一抹晨曦之时,许军败兵几乎已经跑出了十里地,眼看着不到长安似乎已经不打算停下来了。虽然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
就在晨曦渐亮之时,跑在前面的许军骑兵却突然惊惧的现,在他们的正前方,突然肃立着一团黑色的乌云。
那是乌云,也是铁流!
高耸如小山般的甲骑俱装铁甲迎着东方的朝阳,反耀出一片耀眼的明光,那光芒,耀眼的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晨风吹拂,那一片黑色的铁流上一抹鲜红的盔缨是那么的显眼,如同一朵杜鹃花开,在风中摇曳。
大地在崩裂,雪粉在飞扬,巨大的马槊锋芒闪亮,五百破军重装骑兵如山一般向着许军压去。
破军重装骑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的对着溃散的许军践踏了过去,对着那些连武器都扔掉了的许军溃兵展开了如屠杀一般的冲锋。
赤手空拳、惊惶失措的士兵们被雷霆而至的重骑兵直接撞飞,落下,践踏如泥。
当五百重装骑兵踏过,陈破军率领着各种兵马已经从后面紧追而至。早已经被重骑兵践踏而失魂丧胆的许军,此时已经毫无战意。在现逃跑无望之后,大部份都蹲地抱头投降了。
永丰一战,从半夜打到上午,四万许军战死八千,另外还有近三万人投降,只有千余漏网之鱼。许国各路增援的兵马一夕尽丧,连关中的最大粮仓永丰仓与那仓中的千万石粮草,也尽落陈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