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郎便把那一方帕子递给旁边一个人,让大家轮流传看。
东西很到了张五七手上,他端详了好一阵子,又伸手去摸了摸。
张阿富忙道:“别乱碰,若是化了怎的办?”
张五七摇了摇头,道:“蜡烛不会化的,只是往日里头我见的蜡烛都是黄色,听说是蜂蜡,怎的这个蜡烛是白色,不晓得禁不禁烧的。”
他还想要细看,旁边你已经有人着急地把那帕子接了过去。
大家很快轮着传递了一圈。
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叫道:“二郎,这东西多少虫子能生出一块蜡来?虫子一年能生几回丝?这出的蜡禁不禁烧的?城里头蜡烛的钱卖得老贵了,咱们能不能跟着养?”
张五七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望着站在高处的张二郎。
同旁的人不一样,他在铺子里头卖过货,自然知道这蜡烛的价钱在哪里。
手里头这小小的一块,分融了出来,就能卖上两贯钱。
不晓得一只虫能生多少蜡,好不好养的,一年能吐几次丝。
如今的蜡都是蜂蜡,死贵,进货都要两百多文,标价是三百文上下。
如果村里头能做蜡……
想到这里,张五七的心就跳得厉害。
都是钱!
不是铜钱,这是银子啊!
此时再看那虫子,张五七已经半点都不觉得恶心了。
他只想把那虫子给供起来。
一时之间,他竟是觉得隔壁村出落得最水灵的春姐儿,都没有这又丑又渗人的虫子好看!
张二郎站在上头,一一回答着大家的问题,道:“今次是头一年养,养了两个山头,摸索着弄,出了两千多斤蜡……”
旁的人还不觉得,张五七心中换算了一回,已经倒抽了一股凉气。
他忍不住道:“一根蜡烛半两不到,至少能卖二百文……”
张五七的声音不大不小,然而此时场中人人都没有说话,只等着张二郎继续往下道,是以很多人都听到了。
一人传一人,很快,场中便开始乱哄哄的。
“半两就能卖二百文,那两千斤是多少?”
“别想得太好,听说那主家请了不少人打理,摊下来不晓得一个人能养多少……二郎,你们一共多少人在打理?”
“二郎,这虫子同咱们山上那个是不是一种?咱们能不能养啊?!”
“除却你,旁的人知不知道的?山上是不是还雇的其余人,他们会不会回去也养起来?”
“凭他们养不养,各凭本事吃饭,看谁手快!谁养得早,谁就捞快钱。”
“咱们先吃了头筹,就像当初卖香菇子一样,哪个快,哪个吃肉,哪个慢,哪个吃屎!”
“先叫二郎问清楚,那虫是不是咱们山上那种,如果不是,能不能从那一处买些回来。”
“肯定不能买,是你你卖啊?这是财树,定是恨不得收得死死的,不要叫旁的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