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赵亢已经用上了全部的功力,就是想收也收不回来,要怪就怪此人自己口出狂言,收随心也要看对谁,面对刘毅如此身手他岂能做到这点?眼看剑尖已经要点到刘毅额头,可就在千钧一之际对方竟是陡然一个后仰,除了双脚着地之外身躯几与地面平行,赵亢这势在必得的一剑就在刘毅的正上方飞了过去,一瞬之间二人眼光还有交流,对方此时竟然还有闲暇对他微微一笑!这一下险到了极处,赵亢觉得对方的身法已经施展到了极致,自己只要凌空下击便可取他性命,可此时十剑之约已到,他乃是信守承诺之人,自然不会再加以追击,同时心中亦是暗暗佩服,这个硬桥硬马的功夫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此人不但艺高,胆色也是极壮,此时赵海的惊呼方才收回。
“赵兄剑法果然高强,看来这十剑之约是在下不自量力了了。”刘毅双足力将身躯弹起,看着立于自己身前三尺的赵亢说道,方才此人依诺并未进击倒叫他略有好感,当然刘毅不是没有后招的,他可不是一味弄险的人,方才这一下也只有似他这般腰腹力量与柔韧性变态的人才能做到,若是换了赵云定不会如此。此人剑法的确到了很高的境界,若是自己不用血龙戟的话还真难言胜。
“客气,你也不差。”赵亢说完之后便又重回赵忠身后站定,脸上再无半分表情,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番短暂的激斗。
“妙!朗生果然身怀绝技,你今日前来见杂家有何所求,但说无妨。”赵忠右手一拍案几,爽快的言道,此时面上完全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摸样,能如此与赵亢过招,刘毅尚是头一个,且不论此人才华如何,光是这份武勇已经足堪大用,他自然要表示一下亲善之意。
“回大人,小人今日此来只是表明心迹,上党刘郎生愿为大人效力,不过大人您心忧社稷,为国举才,方才不过是一点匹夫之勇,小人以举孝廉之身,自当做出一番功业,到时自当报效大人。”刘宇慨然言道,来之前他已经定下这条以退为进之计,表现自己勇夫的一面,如果赵忠真的要拉拢自己,自会有所作为,反之再求亦是徒劳。
赵忠闻言不再言语,一双眼睛在刘毅身上上下打量,似乎要把面前这个年轻人看个通透,而刘毅虽是被他看得鸡皮疙瘩直起,亦是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一副胸怀坦荡的模样。
“好,杂家已经多年不见似你这般的年青人,就拭目以待你有多大的本事,请入座。”半晌之后赵忠方才收回目光言道,说完将赵哲叫到面前与他耳语一番,赵哲连连点头转身出大堂而去。
刘毅与赵海施礼入座,席间赵忠再未谈举孝廉的安排之事,倒是问了他许多当地之事,包括他如何剿灭卧虎寨,刘毅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连自己认祖归宗之事也没有半点隐瞒。赵忠虽有奸名在外,可待人接物,言谈举止俱是儒雅有致,一时言谈甚欢。
直到杯酒尽欢而散,施礼告辞之时,赵忠也没有半点示意的意思,刘毅不由暗暗心焦,老子忠心也表了,才华也露了,可这赵常侍却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是自己弄巧成拙?心中虽是思绪起伏可脸上不会有半点端倪,深施一礼之后便和赵海一同而去,右脚刚刚迈出大门,却闻赵忠让他留步,刘毅立时心中大喜,装作不动声色的走回堂间。
“大人呼喊小人还有何吩咐?”刘毅施礼问道。
“后日御史监之行你不用去了,明日只在客栈中等候即可,自会有人传旨与你,朗生,杂家自信眼光无差,你可不要让杂家失望!”赵忠又看了刘毅片刻方才言道,刚才的一切他都是在试探此人是否言行属实,刘毅的表现没有让他看出异常,才会有此言语。
“多谢大人提携之意,朗生不便多言,当铭记于心。”刘毅闻言单膝跪地,慨然说道,面上亦有掩饰不住的狂喜神色。
“你且便去,只要一心为之,杂家不会薄待贤才。”赵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