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阳抬头望了去,立柱顶足足有七八米高,又被桥梁压着,着实看不到就是了。
而地面再起阴风,仿佛在愤怒狂吼。
吴丹阳却是不理会这股阴风,问张超:“那个铜鼎放下立柱后,工地上就恢复了平静么?”
“是的,一直到完工。只是,峻工后,这座桥仍然不太平晚上开车从那里过容易出事故,生过很多次车撞出栏杆掉下来摔得车毁人亡的情况,还有过有人晚上从那桥上走,看到过一个走起路来磕磕绊绊浑身都是混凝土渣的工人在上头走来走去。”
张超搓了搓身上起的鸡皮,现吴丹阳似乎一点都不冷,就问他:“吴总,你不冷吗?”他穿得比吴丹阳还要多,都冷得快受不了了。
吴丹阳嘿嘿一笑,用嘴巴呶了呶凌阳:“凌阳可是高人呢,我站在高人身边,自然不受波及的。”
“靠,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张超也赶紧来到凌阳身边。
凌阳观察着立柱,他用神识扫了这根立柱,透过立柱,确实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怨气,并能瞧到立柱里头的尸骨。
“这名工人并不是失足掉落立柱里头,而是被害死的。”
“啊?”王丹阳张超惊叫出声。
凌阳继续道:“这名工人死后,一直不得安宁。除了尸骨无法落土为安外,他在立柱里头一直受着水火煎熬的日子。因为太过痛苦,所以只能泄在工地上,而工地上完工后,就忍不住泄在来往车辆上。”
“被害死的人都会自带怨气,身死又没有落地为安,仍然在原地受着永无止境的痛楚,这份痛楚,就会化为怨气,怨气支撑出法力,助涨为恶火焰。”
张超讷讷道:“那,那怎么办?”
凌阳对张超道:“想要解决这件事,不是不可以。有两种方案。”
“大师请讲。”张超赶紧说。
“第一种,找出原先施工方,让他们重新炸掉高架重建,并把尸骨找出来,落土为安,并给人超渡。事儿就解决了。”
张超面有难色,说出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难呀。能够承包这类工程的,本身都是有些背景的,加上还要人家重新炸掉高架,可是牵一而动全身,不说他本人,就是他的顶顶头上司怕也作不了这个主。
“第,第二种呢?”
凌阳悠然道:“由我施法,让对方魂飞魂散,永绝后窜。”
一阵阴风又突兀地愤怒响来,如海啸怒吼,又如狂风咆哮,这回是朝凌阳猛烈刮来。
“啊……妈呀……”王丹阳和张超被这股阴风吹得睁不开眼,赶紧伸手抹眼。
凌阳却伸出手掌来,轻轻拍了立柱,“别闹了,否则立即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话声刚落,阴风忽然消散,空气中只还剩下一股股以肉眼可见的旋窝,在凌阳周围旋转,看得张超二人倒吸口凉气,因为这股风相当的诡异,像极了一张人脸,这张人脸表情愤怒狰狞,瞪着凌阳张牙舞爪地怒吼着,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架式。
凌阳看着这道以空气形成的鬼脸,说:“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是你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害死了不少人,按理,就算我救了你,你也只有去地狱受刑的份。若是去了地狱,你将受足三千三百年的苦。”
鬼脸再一次狰狞起来,张牙舞爪地朝凌阳飞来。
凌阳也不畏惧,伸出手来,朝鬼脸轻轻弹了起来,一声惨叫响了起来,那张鬼脸也在地空中翻滚了数圈,又突兀地消失了。
张超看得眼球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四处看了看,连忙问:“大师,处理好了?”
“早着呢。”凌阳对张超说:“对方本来就是冤屈而死,尸骨还被浇入了立柱里,注定此生只能永远困在立柱里,痛不欲生。他都不好过了,又岂会让别人好过?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要的就是把他的尸骨从立柱里拿出来。”
“可是,可是……”张超骚了脑袋,一脸难色:“我对这位工人的糟遇特别同情,我也想助他脱离苦海,让他入土为安。只是,以我现在的职务,我也没这个权利答应呀。因为这事儿牵一而动全身。”他只是交通运输厅纪监室的主任,虽然有些权利,但也并非万能的。
王丹阳也解释说:“张主任没有夸大,事情确实有些难办。先这件事需要上头批准同意,但是想要上头同意重新施工,难。一来,高桥已经通了车,不可能无缘无故关闭,老百姓那儿就不好交差了。二来,要以什么理由关闭高架,这也是需要讨论的。一来要让领导相信立柱确实有邪门,二来还要找个让老百姓信服的理由。因为国家不允许有任何迷信话题出现。”
张超深有同感地附和着:“王总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这事儿若是放在上个月,我都还不敢找大师您的。也是因为我的顶头上司刚好退了休,新领导还没有来,这才有了松动。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凌阳说:“只要有心,天底下没有完不成的事。张主任不去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不成呢?”
“这个……”
“张主任,替鬼申冤,可是件累积阴德的大好事儿。”阴德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凡人感受不出来罢了。
有些人总是霉运连连,说不定是没有修好阴德,所以气运被夺。而有些人总是运气爆好,回回都能抓到一闪而逝的机运,这就是因为积了阴德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