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和元和又急匆匆走了,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天还没亮,孟亦心就陪着傅倩下了山,等到进了城,才刚刚卯初。
孟亦心目送着傅倩进了宫,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觉得无趣,就随便找了个茶楼歇脚。
因为时间还早,茶楼刚开门没多久,里面的人并不多,楼上楼下加到一块稀稀松松也就两三桌的样子。
孟亦心刚到二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就被楼下那桌的议论声吸引了。
“唉,简直气死老夫了,顾萧染这个疯子,可真是不知所谓,他这是想怎么样,难道真的是想只手遮天,将我东楚送上亡国之路吗?”
孟亦心隔着栏杆,悄悄望过去,就见有三个士大夫模样的人正交头接耳不满的议论着什么,刚才说话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孟亦心倒是有些印象那天宫宴上前了一次,好像是御史府的李御史,其他两个孟亦心只是看着眼熟,具体的姓名和职位就记不太清楚了。
“谁说不是呢,皇上昏迷不醒,傅皇后又重伤不起,现在的朝政都有顾萧染一手把持,没想到更过份的是,今天早朝他竟然连你李大人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看来他真的是要一意孤行,继续疯了般仍一味向北燕动猛烈进攻了。”
一个四十多岁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也顺着李御史的话茬气愤填膺的说道,
“可是,他一个黄口小儿哪里会知,我东楚现在压根不是北燕的对手,那詹棣什么人,从小跟着镇南王南征北战,战场上应战能力在当今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这一两年来,北燕的展又如此迅速,国力非同小可,顾萧染这样做,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嘛。”
见此说法,旁边那个长得白白净净体态微胖的男人也立即附和道,
“是呀是呀,这小子想的倒是简单,殊不知他这样做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这两军对垒,实力悬殊是一方面,这士气呀也是一方面,众所周知,镇南王父子可都是被那顾灏所害,而詹棣又是镇南王养大,亲如父子,这血海深仇在眼前摆着,那詹棣会不拼命,夏侯军能不士气如虹,所向披靡。”
“世风日下啊,连顾丞相都不在了,只留这些粗俗的武夫当道,对我东楚而言能有什么好。只是可惜了我东楚,想当年可是盛极一时,世上独一无二的泱泱大国,没想到现如今竟已经岌岌可危,没落成了这副样子,真是悲哉悲哉。”最后那李御史一拍桌子,扬天长叹道。
三人正谈论的激烈,忽然门口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急匆匆跑了进来,“李大人,孙大人,王大人,原来您几位都在这啊,傅小将军请您二位进宫一趟,他现在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三位了。”
“傅恺?”李御史愣了一下,不满的问道,“这小子,朝堂上贪生怕死都不帮着我们说一句话,这会又请我们陪他进宫干什么?不去!”
“对对对,告诉他我们三个且忙着呢,没空去。”李御史这样说,其他两人自是立即附和道。
“呃,实话告知三位大人,其实是皇后娘娘病情有所好转,是娘娘特请您几位进宫喝喝茶,谈谈事的。”小太监腆着笑脸,继续劝说道,“傅小将军这样做,自是有他这样做的难处,还请您几位能够多多谅解,随咱家移步永福宫,到了那里一切问题自然就都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