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抬头用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看了骆心安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目光愧疚又自责,那副孩子做错事一般纯净无措的样子,让心软的人根本不忍心再苛责她。
但很可惜,骆心安偏偏是个铁石心肠,尤其是对她洛心慈。
她看了一眼丫鬟拿来的一只千年老参和一整盒鹿茸,根本没有推脱,直接给宝珍一个眼色让她收下。
“既然是妹妹的一片心意我也就不推辞了,希望我收下这份礼,妹妹也能释怀别再自责了,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妹妹还提它做什么,我又怎么会真的怪你。”
“你看你哭的,小脸都皲了,不漂亮了。”
骆心安顺手帮她拭了拭眼泪,像是不愿意再提这事,“你还说我漂亮,我倒是嫉妒妹妹你呢,我都是要去参选秀女的人了,以后是入宫还是随便被许给谁都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哪有心思打扮,随便什么粗布素衣只要能遮风御寒就好了。”
“倒是妹妹,不是长姐,不用像我一样背上洛家的责任和重担,不管是嫁给靖王爷还是跟我一起参选秀女,你都来去自如,哪怕老祖宗和父亲现在不同意,但到底是宠你,以后你要是跟哪家王孙公子相知相守了,他们还能真能逼你嫁给不爱的人不成?”
骆心安说到这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长姐如母一般语重心长的说,“妹妹平日里就是太低调,不争不抢的,也不知道打扮自己,三妹和四妹这一点就比你强。”
“刚才妹妹一路走来不知道引了多少公子的目光,要是再稍加打扮估计连这青云观的道士都要看痴了眼,又不是家里穷,干嘛这样委屈自己,我前些天送你的那几样饰和衣服呢,怎么都没看见妹妹戴上,是不喜欢吗?”
几句话看似随意,可每一句都是绵里藏针,针针淬毒,而且根根都往洛心慈最痛的地方扎。
这分明是告诉她,因为我是嫡你是庶,所以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东西对我来说连屁都不如,你有功夫朝三暮四琢磨怎么攀上男人,跟我在这里演戏,还不如好好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时刻提醒自己是小三生下来的杂种,只配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洛心慈那张伪善的脸再也绷不住,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嘴边的甜美笑容僵在脸上,瞳孔紧缩,一张脸险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