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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艾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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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莫愁湖的湖亭中表演才艺的这位选手胸前挂了一个小木箱子,一手举着个玻璃灯泡,一手在胸前转动着把手。随着他的转动,灯泡出柔和的光芒,说柔和是相对于湖上的两盏刺眼的电弧灯而言的。

此人居然明出真空灯泡!刘子光大感兴趣,命船夫向前靠近些以便看的清楚。

那人是个穿着蓝绸直辍的年轻后生,举着闪亮的灯泡结结巴巴的介绍着自己:“小….小可姓…姓艾名聪,字…字…字迪生,家住聚宝门,这个是小可……..明的自磨电琉璃灯,想借好男儿大赛这个机会问问在场的老….老爷太太小姐们….有愿意要的么?”

船上的女眷们扫兴地缩回了船舱磕瓜子聊天去了。“一个结巴居然跑来兜售什么破琉璃灯,真不知道赛会是怎么安排的?”“就是,要卖东西去夫子庙啊,怎么跑到这里败兴来了,真二五.”女眷们着牢骚,把果皮瓜子壳随意扔到水里。

艾迪生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台下已经嘘声四起,闲汉们抱着膀子蹲在周围的地上,树上,喝着倒彩,吹着口哨,赶他下台。“下去吧,呆逼。回家找你老娘卖你的琉璃灯去吧。”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引起了哄堂大笑。也算大赛中缓解情绪的小插曲了。

评委们依然严肃的打出了分数,五个评委举起的牌子都是一个巨大的“x”表示ko出局没有任何分数。

艾迪生苦着脸还想说点什么,司仪已经开始喊下一个选手的名字了“下一位,王留歌,内务府唱诗班选送!”一个评委好心地劝告艾迪生道:“小哥有什么精巧的玩意还是送工部吧,这里比的是才艺不是手艺。”

艾迪生失魂落魄的下台去了,接着上台的是一个敷着白粉,擦着口红的俊俏小哥,一身暗花圆领织锦白袍,脚下红缎鞋,一上来就挥手致意:“大家好,我是内务府的留歌,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一《思凡》,希望你们能喜欢,谢谢~~~”明丽的嗓音响彻莫愁湖,即使靠在最后的船只也能听得很清楚。

女眷们都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整个湖面热闹起来,“留歌!留歌!”女人们尖利的叫声引得闲汉们也兴奋起来,“这小太监生得真俊俏,比大乱新来的那几个娈童还要俊上几分!”

“是啊,不但人长的俊,唱的曲才叫俊呢,那什么,怎么说的呢?张老三?”

“文盲了不是,那叫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刘子光对下台消失在人群中的艾迪生更加感兴趣,他看到船只距离岸边不远,给彭静蓉交代了一句就一路踩着别人的船上了岸。

艾迪生在前面跌跌撞撞的走着,单薄的背影被高高悬挂的电弧灯拉出长长的剪影,显得分外孤单,人群都围着王留歌听曲子,没人注意这个丑角的去向。

他走到没人的地方,静静的坐下,抚摸着手里的琉璃灯,没有说话,跟在十米开外的刘子光也停下脚步,观察着这个天才的明家究竟想做什么。

半晌,艾迪生才抬起头来,前胸已经湿透,他在无声的哭泣,“娘,孩儿不孝,把爹爹留下的家业都败光了,连给您老买药的钱都搭进去了,娘,孩儿先走一步了。”声音呆滞低沉,透着深深的绝望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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