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鞭子……”石修奇暗自里都倒抽了口冷气,这小子,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硬生生地承受了一百鞭,才仅仅只是刚刚昏过去而已,简直……
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下间的震撼了。
“把他弄醒,我看他还能抗多少鞭子!”石修奇怒哼了一声道。
“是。”两位执律夫子不敢怠慢,赶紧用秘法弄醒了叶流枫,只不过,刚刚弄醒了他,久违的大骂声再次传了过来,听得两位夫子都眉毛激跳,别的不说,这小子倒也当真硬气啊。
他们执刑无数次了,可是再硬气的人,只要挨上超过十鞭子,要不就是痛吼出声,要么就是默默承受,更多的人则是痛哭流涕,跪地哀嚎求饶,哪见过这样的人啊,就算打死也要骂个痛快,实在硬气到家了!
“还敢再骂?打!”石修奇眼中怒意暴射,再次催动了戒嗔鞭。
不过,戒嗔鞭上刚刚雷火大作,就看见对面的大门一下打开来,劲风扑面,两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姿态儒雅,若饱读诗书的大儒,另外一个则是身材矮小、邋里邋遢的小老头。
那个小老头自然便是王延年了,他看见叶流枫满身是血地坐在那里,心疼得几乎要碎掉了,一把抱住了他,嘴里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教徒无方,要打就打我吧……”
叶流枫躺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痛得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石修奇却是理也不理他,依旧坐在大椅上,眼神冷冷地望向了对面那位大儒般的中年男子,“大夫子,你这是何意?即使是你,也不得擅闯戒律堂,这是书院的规矩,你身为帝都直接委任的夫子,不应该不知道吧?”他冷冷地问道。
“三夫子息怒,我当然清楚书院的规矩,不过事出紧急,我也不得擅闯戒律堂,否则,你真要伤其修行根基,坏了这位天才生员的修行,也是我们书院的损失,你说是么?”对面的大夫子林沧宇摆了摆手,微笑说道。
“任何人,再是天才,也不能成为其违反书院规矩律法的理由!”石修奇板起了脸孔,冷声说道。
“凡事都有例外嘛,况且就算是规矩,很多时候,也要有些弹性的,否则的话,律法无情,不讲人性,那岂不是教条主义了?这里面还有一个自由裁量的问题嘛。”林沧宇微笑说道,他说话十分讲究方式方法,若化雨春风,让人浸润其中,说不出的舒服,就算是想反对,居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石修奇却是不管这些,依旧冷眉冷眼地道,“此子恃强凌弱,欺凌同门,杀孽太重,残杀夫子,心存怨念,侮辱师长,目无尊长,儿戏规则,蔑视律法,咆哮律堂,总计四百戒嗔鞭,桩桩有据可查,有律可依,大夫子,你想怎样?”
“四百戒嗔鞭?你他妈想杀人就直接说,打他四百鞭子,这岂不是要将他活活打死了?”王延年一听之下狂怒,跳起来大叫大嚷道。
大夫子林沧宇也是悚然一惊,“四百戒嗔鞭?三夫子,这量刑是不是过重了?别说是他,就算是你我,也未必能承受得起吧?”
他眼中已经隐隐有了不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