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有点后悔了，担心如果没有保住自己的清白，又会怎样。

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她身边的一切都是鄙夷和不屑，唯独最干净的东西，就是她的身体，她真的有点后悔了，真的很想和靳掣结束这样的关系。

乔小柠暗自垂下头，长卷的睫毛垂下来，如若一片轻薄的羽翼，而随意散落在身后的长，显得整个人有些寂寞。

“后悔？”靳掣听到乔小柠的话，走近乔小柠的身边，蹲下身，用手攫住她的下巴，冷声开口，“之前就提醒过你，不能反悔。”

“靳先生，我知道你并非坏人，只是有自己的目的罢了，你有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可是我真的不想趟浑水了，我觉得很害怕，真的，你该知道，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一出生，就被扔到了乔家下人手里，我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乔小柠说着到了，眼中满是水光的笑了笑。

“我懂事之后，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被鄙视，被轻蔑，被辱骂。我长大之后，第一次被打巴掌，就是乔家的老爷给的一巴掌，我其实不想知道我是谁，或者把我扔掉也行，孤儿院也好，福利院也行，或者再狠心一点，在我生下来的时候，直接掐死我都好，可为什么，一定要我活下来？靳先生，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我这样不堪了，他们乔家还要我活下来？”

靳掣站的笔直，看着乔小柠投向他的目光，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敛去了脸上的泪光，这会儿看起来，就如平常一般的看着他。

他被乔小柠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呆愣，竟然久久也没有作出回应。

“因为乔家怕被别人现，乔家为了自己的家族基业，不允许出现任何的负面消息，他们只是想要让我活着，不走出他们的视线，只要他们确定这一点，不管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跟他们都无关，靳先生，你知道被轻蔑的感觉吗？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你的心口扎针，我拼命的想要活下来，只是想着，或许有一天，乔家破了，我就可以自由了，可是不行啊！乔嫣然死了，我还要被当作她的替代品，这下，我不管怎么努力，也走不掉了是不是？”乔小柠垂下头，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靳掣听到乔小柠的话，他很意外，一向张扬跋扈，又爱闹事的乔小柠，竟然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看着她的侧脸，分明能看见她脸颊的苍白，还有一丝丝的泪痕存在。

“所以靳先生，可以放过我吗？”乔小柠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声音变得有些苍凉，“毕竟谁生下来都不是想要被羞辱的对不对？毕竟我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靳先生，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

乔小柠站起身，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靳掣，她现在只想等一个答案。

良久，靳掣才开了口，“不可能。”

乔小柠听到靳掣的话，整个人向后退了退，抬起头看着靳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这一句话，就能将她崩溃瓦解。

她脚步不稳的晃了晃，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微微蹲下身，将自己的头抱住，她颤抖的很厉害，灼人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淌出，接触到的地方，让她觉得有一种灼烧的疼痛感。

靳掣走到乔小柠面前，她蹲在地上，整个人只到他的膝盖下边一点，他看着那个湿淋淋的小脑袋，莫名觉得她头上的水，全都是她的泪，心中微微震动了一下，他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的情绪和心情，有些不太一样。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就是不肯放过我，你们都不放过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乔小柠的声音很低，带着哭腔，身体依旧在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