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知,这是为何?”丁横有些不解地说。
“不是某怕与郑乐正竞争”候思良解释道:“竞争不是不好,而是某的秦王破阵乐需要大量的人手,现在乐工与艺伎的配合渐入佳境,竞争的话人手就要一分为二,就怕到时没出现更好的节目,这新舞也耽搁,比赛在即,那可是得不偿失。”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不仅丁横无话可说,就是钱公公闻言,也暗暗点头。
请郑鹏来,也就是抱着“广撒网,多捕鱼”的想法,眼看正式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还真怕耽搁了比赛。
郑鹏是名气不假,可是才华不等于音律天赋,再加上郑鹏刚刚入职,前面没一点经验,谁也不敢在郑鹏身上下重注。
就当所有人以为郑鹏要据理力争时,没想到郑鹏一脸淡定地说:“刚刚还以为候都知害怕呢,原来是为教坊着想,好办,人员让候都知先挑,等他挑完某再挑,这样一来,不会耽搁教坊参加竞赛,某与候都知,也有机会内部竞争一下。”
“什么,你让某先挑?”候思良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算是教坊的老人,在教坊的日子不短了,可以说知根知底,这次排演的时间也不短,郑鹏不仅没介意,还让自己先挑?
这是傻还是自信?
钱公公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问道:“郑乐正,杂家不反对比试,只是坊内大部分精英都在候都知那边,排练新式秦王破阵乐,候都知训练了不少时间,这时候比赛,有些不对等。”
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冲劲不是冲动,钱公公很看好郑鹏,不想郑鹏一开始就受挫折和打击。
候思良有资历、有经验,手下那批人本来就是精英,还训练了一段时间,本来就不公平,而郑鹏还说人让候思良先挑,这不是“自杀式竞赛”吗?
丁横马上附和:“是啊,郑乐正,不能意气用事。”
郑鹏先是感谢钱公公和丁横的提醒,瞄了候思良,然后有些骄傲地说:“没点难度,显不出某的本事。”
钱公公和丁横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一些疑惑:这是吹牛还是自信?
也太狂妄了吧?
候思良的内心也被郑鹏深深刺激了,闻言大笑道:“好,好,好,郑乐正这么有信心,那某就舍命陪君子,跟你比就是,不过某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这个郑鹏,做了几好诗,让人捧上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候思良也彻底生气了,准备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哦,候都知请说。”郑鹏大度地说。
“光是比赛,没点彩头不好玩,就像喝酒没有行酒令那样无趣,郑乐正这般有信心,不如我们加点彩头?”
在不公平的条件下比赛,赢了不光彩,输也更让人笑话,可候思良顾不得那么多,反正都豁了出去,还不如来一记狠的。
不要脸啊,这种话竟然也说得出口,占了那么大的优势,还想利用别人的冲动赢钱,钱公公和丁横眼里都露出一丝不忍。
丁横正想劝郑鹏,想让他三思而后行,没想到郑鹏很干脆地说:“这话有道理,有彩头好玩很多,候都知既然提出彩头的事,想必心里有了底,某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