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现在还是一边寂静。
“这,这是是什么歌?某还是第一次听到。”姚崇回过神,一脸震惊地说。
刑部尚书宋景也感叹道:“某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此歌一出,想必很快就能时常听到。”
这么优美动人又意境深远的歌曲,一经传开,肯定很快就会传遍天下,到时无论是长亭外还古道边,人们送行时都会唱起这歌。
不夸张地说,宋景有一个老朋友准备离开长安,到外地任职,听了这歌,都有种快点学会,送行时给朋友唱的冲动。
新任礼部尚书沈既开口道:“这应是郑乐正所作的《送别》吧,陛下在苏禄可汗来之前,让几个教坊相互竞争,是左教坊脱颖而出,据说全靠郑乐正所作的新歌《送别》,也因为这歌,郑乐正担任招待副使,刚刚这歌,字里行间都是送别之情,嗯,八九不离十。”
又是郑乐正?
沈既的话音一落,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郑鹏。
大厉害了吧,这个郑鹏,简直就是全能,好像只要有出风头的事,哪哪都有他,一本《兰亭集》让他名满大江南北,来到长安,成了长安第一点花手,写出《赠薰儿姑娘》这种名流千古的诗,把林薰儿捧上平康坊第一花魁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名气水涨船高。
好不容易消停一点,一辆脚踏车替大唐挽回脸面,这还不算,又有一叫送别的歌出炉,真是想不了红都难。
难怪陛下亲自下旨让一个小乐正担任接待副使,虽说资历太低,可凭一《送别》,足矣。
张九龄看着郑鹏,眼里也现出几分佩服,不过很快又有几分可惜,郑鹏好像对科举兴致不高,自己也劝过他,可郑鹏根本不听,要不然,他就不会担任乐坊的小官。
起点太低,成就也堪忧。
大唐的官员在感叹时,苏禄可汗也被这歌感动眼圈都有些红了,一脸郑重地对李隆基行半膝之礼:“这份礼物太厚重,臣愧不敢当。”
这次到长安面圣,大唐是礼仪之邦,每一个动作都有独特的含义,特别是送别这种场合,政治意义更是明显。
突骑施接受大唐的庇护,又替大唐效力,很多人眼中突骑施就是大唐眷养的打手,指哪打哪,可这歌,歌意里是兄弟、知己般的送别,对苏禄可汗说,听到这歌的感动,远比李隆基把心爱的马赏赐给自己大。
李隆基再一次亲自把苏禄可汗扶起,一脸郑重地说:“大唐和突骑施,可以说是一衣带水的盟友,更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回到安西后,爱卿要保重身子,注意安全,有什么委屈,只管给朕说,朕给你做主。”
“臣叩谢陛上。”苏禄可汗一脸感激地说。
这次来到大唐,李隆基给予最高的礼遇,把自己最喜欢的爱马相赠,亲自送到十里之外的灞桥,临了还唱出那么真诚、动人的送别之歌,触动苏禄可汗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此刻的他可是真情流露。
“要谢就谢郑乐正,这歌是他写的。”李隆基倒没有吞功劳,把郑鹏推在前面。
苏禄可汗有些感叹地说:“大唐果然是人才辈出,一个八品乐正也这般多才多艺。”
说到这里,苏禄可汗对郑鹏拱拱手说:“郑乐正,以后还有很多劳烦你的地方,请多担待。”
“哪里,哪里,这是某的荣幸。”郑鹏有些不明白苏禄可汗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很恭敬地说。
苏禄可汗的身份和地位摆在哪里,远甩郑鹏九条街不止,最重要的是,苏禄可汗是保卫大唐的一名军人,光是这一点就值得郑鹏敬重。
又是一番告别,苏禄可汗终于上马,大手一挥,率着三百手下,再一次在空旷的官道上纵马飞奔,没一会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为了让他走得顺畅,大唐再一次给他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