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份情,郑鹏一直掂记着。
郑长铎不知儿子心中的真实想法,以为儿子对自己孝顺,什么都听自己的,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那些圣贤书没白读。”
“耶,现在怎么办,得拿个主意啊。”郑元兴有些焦急地说。
作为一个生意人,郑元兴知道人物和靠山的作用,要是有荥阳郑氏支持,自己的买卖肯定能更上一层楼,也不怕有人欺负自己。
郑长铎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这件事关乎到元城郑氏一脉的前途,不能某一个人说了算,家树,你是族老,不如表一下意见吧。”
“一笔写不出二个郑字,家是一个人的根,宗族是一个人的源,鹏儿是身上流着元城郑氏的血,不能让他有家不能归,某认为,需要去沟通、了解,让他早日回归。”
说到这里,郑家树指着祠堂大大小小的灵牌说:“列祖列宗在这里看着,拜祭时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不来拜祭,人不齐吧?”
郑程一听,有些焦急,要是郑鹏回来了,郑家的家主之位肯定没戏,以自己跟郑鹏的仇怨,郑鹏就是回来也不见得能沾光,要是他不回来,自己还能捞到不少好处。
“族老,郑鹏对我们有误解,大父让他出家门,其实是让他反省,可郑鹏一直对大父有误解,以为家人对他无情无义,也不想想他以前挥霍那么多,是谁在供养着他。”
“还没做官之前,仗着赚了几个钱,都不把我们放在眼内,现在他做了五品大官,只怕更瞧不上我们,我们肯认他,只怕他眼里没有我们这些穷亲戚呢。”郑程有些担忧地说。
为了增加说服力,郑程特地把郑长铎拖下了水。
原因很简单,当日就是郑长铎亲口把郑鹏逐出家门,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果然,听到郑程的话,郑长铎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眼里的期望也少了很多。
“长辈教训晚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要是无情无义,还能给他容身之所?”郑长柱闻言,大声说道:“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古言有云,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地和皇帝,亲就是一个人最亲近的人,昔日汉高祖称帝,衣锦还乡后,见到长辈,该行礼的还是要行礼,一个人取得成就再高,也高不过伦理血亲,五品大官就不要亲人了?”
“柱叔说得有道理”郑元兴点头表示同意:“朝廷一直提倡尊老爱幼,还要求官员以身作则,要是鹏儿放着亲人不认,只怕朝廷容不下他,士族也容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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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作为郑鹏生父的郑元家,表面一直在倾听,也没表态,内心却很鄙视:明明是看到鹏儿富贵了,一个个想跟着沾光,也不想想当日赶鹏儿出家门时什么嘴脸,要么不说话,要么落井下石,自己还去求郑长柱和郑家树两位前辈,希望他们帮忙说几句好说话,没想到他们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拒绝。
现在倒好,一个个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还用伦理纲常来绑架,好像不同意就要搞臭鹏儿一样。
真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