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妥当”郑元业暴跳如雷地说:“不是说了吗,我是他亲二叔,过所也给他们看了,还要怎么样?”
“少爷没有交待,再说...小的也没见过少爷的家人,所以...”阿福有些为难地说。
要是普通人,早就把他赶走了,偏偏来的人自称是少爷的二叔,从“过所”上记载的信息,的确是来自魏州元城,问题是,阿福和阿寿都没见过郑元业和郑家树。
别说见,就是听也没听过,因为郑鹏不喜欢说这些事,阿福和阿寿也不敢放陌生人进屋。
阿寿有些为难地说:“二位有没有能证明二位身份的信物,例如族谱或我家少爷的信物?”
郑元业闻言,一下子楞住了。
出门就是为了找郑鹏,也没料到郑鹏会被派到外地,哪会有人带族谱在身上?
至于信物,哪有什么信物?
看着低声下气的阿福和阿寿,郑元业眼中厉光一闪,一扬手,“啪”的一声,一巴打在阿福的脸上,怒气冲冲地说:“放肆!你们不过是低贱的奴隶,算什么,别说是你,就是郑鹏那小畜生在这里,也得对我们恭恭敬敬,怎么,看到自家主人不在,还敢对主家不敬?”
郑鹏是五品判官,来的时候,郑元业还有点畏畏缩缩,生怕这个侄子不认自己,给自己摆官威,为了把郑鹏拉回郑家,都准备扮可怜装孙子的,预想到多种可能,可就没想到郑鹏外出公干不在家。
不知为什么,听到郑鹏不在家,郑元业的心情反而轻松起来。
阿福和阿寿不能确认郑元业和郑家树的身份,对二人恭恭敬敬,郑元业的胆越来越大,善于见风使舵的他,突然出手。
压一压这些家奴的气焰,要是压得住,在郑鹏回家前,掌管这里,说不定可以赚得大笔财货。
料定这些下人不敢还手,郑元业毅然出手。
“你,你...你怎么打人?”阿福被人,楞了一下,然后一脸不忿地问道。
郑元业寒着脸说:“打的就是你这个势利小人,狗眼看人低,某就替我家侄儿教训一下你这个恶奴,怎么样?”
“打得好”郑家树一跺脚,在一旁帮腔道:“元业是郑鹏的二叔,亲不亲,自家人,一家人就是有些争执,也是自家的人,你们只是郑鹏的家奴,哪有家奴为难主家的道理。”
要是郑鹏在这里,有官服傍身,郑家树还忌惮一下,可郑鹏不在,只有他的家奴在,也就没了这份顾忌。
在郑家树眼中,除了正主郑鹏,其他人都无足轻重。
主家打奴隶,打就打了,还需要理由?
有族老支持,郑元业气焰更盛,指着一脸不忿的阿福骂道:“看什么,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还楞着干什么,开门啊,我们在这里等你家主人,到时他说不是,送我们见官也不晚,就看他敢不敢。”
说话间,郑元业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阿福,准备推门进去,强行入住。
越是有身份的人,就越注重脸面,郑元业和郑家树路上商量过了,来了就把事情搞大些,最好多些人知道,到时郑鹏想低调处理都不行。
一个“孝”字,就把郑鹏压得死死的,连基本孝道都没有,看周围的人怎么声讨他,看朝廷会不会再用他?
就当阿福心中大急,不知该不该阻挡时,突然有人大骂道:“什么人,停手!”
阿福扭头一看,心中一喜,连忙叫道:“郭小姐。”
太好了,关键时刻,郭可棠及时赶到。
郑元业正想出言训斥,听到阿福叫郭小姐,心中一惊,扭头看到郭可棠,和儿子郑程描述贵乡郭府的郭小姐有几分相似,也不敢大声喝道,只是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郑家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郭可棠冷笑地说:“本小姐与郑公子是朋友,郑公子临走前把这里托付我照料,自然有权力管理,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强闯私宅不成?”
郑元业一听急了,马上把自己的身份和郑家树的身份介绍了一下,又拿出自己的过所和印信让郭可棠检查,完了一脸正色地说:“某与族叔来长安找鹏儿,就是谈一些家务事,现在我们的盘缠不多,来自家侄子家中安身很正常,我们住下,又不走,要是我侄儿回来,说我们是假昌的,到时要打要杀或要送官,悉随尊便。”
“对,对”郑家树在一旁附和道:“至亲来投,要是闭门不入,传出去对鹏儿的名声不好,我们也是为了鹏儿的名声着想。”
郭可棠冷笑地说:“二位没有信物,郑公子临走前也没留下口信,这样还想强闯,人人都像你们这下,天下岂不是乱了套?郑公子外出公干,不知多久才回来,你们二人住进去,要是生什么意外,谁担当得起?”
看过了二人的过所,阅人无数的郭可棠从二人的神色来判断,猜测二人所说的八九不离十,不过她知道元城郑氏怎么对郑鹏,也派人查过,郑元业父子对郑鹏最差,有心跟他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