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也不管别人的看法,烤肉烤菜、做铁板烧,没一会,烤肉和铁板烧的香味开始在营地弥漫开来,就是阿史那献也被香味吸引,忍不住深深吸了二口气。
“好香啊,他们在弄什么吃的?”一名副将好奇地说道。
“这些京官,办事能力一般,对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阿史那献有些不屑地说。
副将看到阿史那献有些心动,自己的口水快流出来了,于是怂恿道:“大总管,要不过去坐坐,拉拢一下关系,跟这位刘监军好好聊聊,以后也好合作。”
监军相当于皇帝的眼睛,除了可以把奏折送到御案上,很多监军还会有各种特权,像张教嵩,一个监军御史,可他在西域有独断的权力,成为西域的无冕之王。
谁知在重要时刻,这位皇帝派来的副监军会不会从身上拿出秘旨什么的。
“不用!”阿史那献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跟与突骑施一族走得近的人来往。”
说完,阿史那献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进了属于自己的中军大帐。
几名手下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轻轻摇摇头,跟着阿史那献一起进帐。
谁都知跟监军搞好关系的重要性,可阿史那献却是一个例外,凡事都好商量,可一旦与苏禄可汗牵上关系,马上变得不近人情。
“三弟,他们回去了。”库罗小声地说。
郑鹏摆摆手说:“算了,眼不见为净,由他去吧。”
本想烤好后,给阿史那献送点过去,二人可以借机破冰,郑鹏把铁板烧的绝权也拿出来,可阿史那献根本就没给机会。
也不知阿史那献是不是看不惯郑鹏在军营中烧烤的问题,可他对郑鹏没有管理权,于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郭子仪有些感叹地说:“这个阿史那献,原则性极强,看似有些不近人情,实则这是他聪明的地方,难怪他能镇守北庭。”
唐朝对西域统而不治,并不代表大唐放弃西域,相反,朝廷通过挑拨、扶植、打压等多种手段,维护西域保持原状,不可能让一家独大,安禄可汗和阿史那献是大唐精心扶植的代言人,两者相互牵制,站在大唐的角度,绝不希望现两股势力走得太近。
阿史那献故意疏远与安禄可汗走得“近”,那是变相向大唐表忠心。
郑鹏也想到这点,也就没作多纠缠,突然开口问道:“军中不是禁酒吗?阿史那献作为北路的主将,怎么公然喝酒?”
行军打仗,一个疏忽可能导致不可估量的损失,为了防止将士贪杯误事,军营有很完善的禁酒令,阿史那献公然挑衅?
郭子仪解释道:“军中是有禁酒令,不过西域这里例处,很多将士冲锋前都喜欢喝上一口,这样会让他们更加勇猛,阿史那献不算违反军令。”
这算是少数民族的特权,像一千多年后,少数民族还有不少特权。
往更深的地方想,政策也付合大唐的政策:管理地方时,统而不治;管理军队时,约而不束,那天双方反目,一松纪律相对松散的军队,肯定比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更好对付。
郑鹏一边想,一边把烤好的一大把羊肉串递过去:“好了,别光顾着说话,吃东西,羊肉串刚烤好时最好吃,来,吃。”
营地最外围很热闹,敌人分多批不断袭扰,外围的士兵有条不紊地防卫、反击,丝毫不乱,外面弄得热闹,郑鹏一行也吃得尽兴。
不得不说,在千军万马中,可以公然烧烤吃东西,这是一个很不错体验。
第二天的统计结果一出,郑鹏有点目瞪口呆:足足折腾了一晚,大唐方面死亡三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从马上摔下被自己人的马踩死,重伤五个,轻伤三十一人,来犯的是胡禄居部落,死亡十七人,伤多少无法统计。
足足折腾了一晚,马蹄声彻夜未停,刀剑相撞声、喊杀声、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特别是追击时,漫山遍地都是火把,可伤亡还地真不高。
胡禄居部落的骚扰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各种扰乱、袭击就一直没停过,一路上都是围绕着的防卫、反击的节奏,面对敌人的骚扰,阿史那献开始挥他的军事才能,怎么轮值、怎么防卫、怎么反击、怎么安置伤员等,在他的灵活调度下,前来袭扰的敌人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郑鹏是监军,不用上战场,阿史那献也不准郑鹏接近战场,都是远远看着双方厮杀,不过这些袭击和厮杀的规模都很小,敌人常常是一触即走,唐军在追击时也很小心,怕不小心就被对手埋伏,追一会儿就回队伍。
敌人好像知道唐军这个顾忌,每次被驱赶后不久,很快又追上来,就像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一样让人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