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忆越奇怪地看着小晚,她真的没事吗?
夜里回到自己的屋子,与二山提起小晚的情绪,连忆担心地说:“她会不会是像别人说的什么回光返照,这一阵好了过去,就……“
二山亦是担忧:“她不好,我们担心,她好了,我们也担心。不过她好好的偏要进宫做宫女,的确很古怪,我如今还没有法子从宫里打听什么,不然真想问问,她在宫里是什么情形。”
连忆心中一转,便道:“或许毕公子可以打听,就算毕丞相如今辞官了,家里的人脉总还是在的。”
二山想了想,答应了。
如此,隔天在朝中相会,毕振业便受二山的相求,之后托人往宫里打探了一些消息,自然细致的事打听不到,但是宫里人都说小晚勤劳又安分,得皇后娘娘宠爱,与旁人相处融洽,一切安好。
这是好事,可二山和连忆始终觉得不安,毕竟好端端地跑去做宫女,这件事不论怎么说,都太奇怪了。
二山和连忆如此,帝后如何能不在乎,和康帝在凌朝风眼中本就是多疑之人,把穆小晚放在宫里,在皇帝心里就是个芥蒂。
小晚这日归来,换了宫装后,本该去向皇后请安,可是她却现自己的屋子被人翻动过。
虽然凌朝风已经把那些她准备的鞋子护膝袖笼等等都送回了原处,可是自己的屋子被人动过,小晚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给相公缝的东西都还在,金银东西一样都没少,她就不明白,翻她屋子里的人,是图什么。
她跑到门外来看,还有几个没去当值的宫女在院子里,她大方地走上前问:“这位姐姐,请问是不是有人去过我屋子里。”
那两个宫女眼神一晃,说着不知道,忙就走开了。
小晚很奇怪,朝天上望了望,刚好看见相公停在屋檐上。
凌朝风飞下来,站在妻子面前,他本想瞒着小晚的,可这家伙果然心细如,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屋子被人翻动过。
“相公,他们……是不是翻过我的东西。”小晚惴惴不安地问,“他们是不是现我给你做的东西了?”
凌朝风摇头,朝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便带着小晚先回房。
小晚这才知道,有人看见一顶帽子从她的屋子里飞出去,于是皇帝也知道了,便在她离宫的时候,派人来搜了她的屋子。
“难道,皇上也觉得我是妖孽吗?”小晚坐在床上,低垂着眼眸,手里紧紧抓着被褥,“我知道我要做宫女很奇怪,可是这么久了,我安安分分地干活,没惹任何麻烦,也没闯祸,为什么他们还是不信我。卫将军一开始,就很担心我会找皇上报仇,是不是皇上也这么想?”
“晚晚,他是皇帝,他每天都要怀疑很多人,看待什么事都要带着质疑的心,何况是你呢。”凌朝风反过来替皇帝说话,“问题不在于他是否怀疑你,而是我们这样,当真不是长久之计。说了你不要害怕,上面已经为了我们的事特地聚集众仙,商议该如何处置。”
“他们真是……”小晚眼中燃起了恨意,“他们真是吃饱了撑的。”
可她到底,是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的。
凌朝风抱着她,安抚她:“晚晚,仙人殊途,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神仙是没有感情的,他们连皇帝都不如,皇帝还会顾念情分,可他们不会。他们只会遵守刻板的教条,现在不来找我们麻烦,只是还没商量好,商量好了,我们……”
小晚含泪道:“那么,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见我了。我看不见你不要紧,但不要让我走,就算只能看见石像,我也满足的。相公,你听我的好不好,我们不要再见面,你快回去,不要等他们来拆散我们。”
“晚晚……”
“我不会难过,真的。”小晚忍着眼泪,“每天看见石像,我就安心了。我总是听你的话,朝风,你也听我一次好不好?”
凌朝风摇头:“不好,我要天天来看你,天天陪着你,谁也不能阻挡我们。我告诉你,只是想你心里有所准备,并不是要和你分开。皇帝也好,上面的人也罢,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就算天塌下来,有我在。”
小晚忍不住了,伏在凌朝风怀里哽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天地不容。”
眼泪落下,滴落在小晚裙上的莲花上。
涵元殿里,皇后心头一颤,抬起脸,一滴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她伸手摸了摸,奇怪地看着指间的泪珠,到底为什么,她到底在为谁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