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吕同摇摇头,执笔默念了几句,挥笔一蹴而就,竟是一句“五碗肌骨清”……
他示意王掌柜与江寒将那张取走,又重新摆出一张,写到“六碗通仙灵”……
“这……就是你说的雅了?”江寒望着那气韵流畅,风姿洒脱的十个大字,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吕同自得地说道:“这才叫雅俗皆得!”
“我看这是凑字数!你为什么要写五碗,六碗,不写一碗二碗?实在不行,也得写个八碗九碗吧,八是,九是长久——财长久!”
她这话一出,连坐在桌边独自饮茶的沈大人都眼神微妙地望了过来。
吕同更是啼笑皆非地抬起刚洗好的湿手敲她的头,轻骂道:“你懂什么?这可是唐代诗人卢仝有名的茶诗!”
江寒挡开他的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捂着头幽怨地嘟囔道:“又不是我一个人不懂,肯定很多人都不知道……”
两人这很自然的动作,看在一旁坐着的沈大人眼中,却莫名地刺眼不已。
“既已写完,走吧!”他突然黑着脸站起来,冷漠地丢下这句话,兀自往外走,那模样似是生气了一般。
江寒与王掌柜俱是一楞,吕同则将那擦手的布巾,往江寒怀里一塞,快步追了出去。
……
不管沈大人是怀着什么心情走出茶馆的,反正他们走后,趁着王掌柜不注意,江寒却是揣着一口恶气,将宋耀祖堵在茶房里的。
她上手就是一连串地推搡,直将哇哇直喊的宋耀祖,推挤到墙角边动弹不得,她才危险地眯起眼睛,说道:“好小子,怪不得拖到现在也不将赔偿给我,原来是想着怎么撬我墙角呢!今天,咱俩的梁子彻底结下了,六十文,给我也不要了!走、着、瞧!”
宋耀祖本也是见到沈大人后,一时昏头才有先前的举动。此刻,仔细回想起来,才惶恐自己的思虑不周,当下竟有些不敢面对她这悍戾的模样。
“我每天给你三十文,租你的牌子还不行吗?”情急之下,他妥协道。
“现在晚了!你既有胆背后捅刀,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江寒警告完,转身就要走。
宋耀祖被她身上的戾气镇住,想着她一贯的不良风评,心里真的开始害怕,她会纠结陈帮的地痞来害他和他弟弟。
他急忙冲上去,拦住江寒的去路,局促地说道:“大家共事一场……你高抬贵手……”
“哼,你还知道我们是共事一场……”江寒讽刺一笑。
“我虽然……你现在也没损失什么啊!——那每日的租金,大不了我给你三十五文一天……”宋耀祖一咬牙,低声下气地商量道。
“来不及了!你要知道,机会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你若是不珍惜,那就只能等着倒霉的日子来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