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吩咐赵青峰悄悄送出去几封信,然后就召集所有总旗和小旗,一起商议进山剿匪的计划。
……
沈大人与众人商议剿匪计划当晚,多日未归家的刘大康回来了。
“你这孩子最近到底在忙些啥?家里生了这么大的事,娘寻人去县衙找了你好几趟,都说你不在。”刘大婶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埋怨起来。
刘小妹不乐意了,说道:“娘,咱家可没出事,出事的是江家,他们那事哪有哥哥忙的事大!”
刘大婶沉下脸,喝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你江大叔与你月姐姐差点命都没了,还不是大事?”
“娘,我在县城里都听说了,所以才急着赶回来的!”刘大康安抚道,“这事现在传得人心惶惶的,昨天沈大人还被陈县令骂了……”
“县令骂沈大人干嘛?若没有沈大人,月丫和你师父就被那些山贼砍死了!”
“这么凶险?”刘大康皱眉,他还以为这事是以讹传讹传严重的。
“娘,我去江家看看……”
“咱们一起去,我也去看看。”
母子两人进了江家。
江家小院里正忙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刘大康想象中的愁云惨淡。
江寒正将绿豆和花生拌入泡好的糯米中,江老爹一脚搭在矮凳上,弯腰在草木灰水中刷竹叶,芸娘正在厨房忙着剁包子馅,小安则领着多多狗被江寒与芸娘支使得到处跑。
“怎么又包这么多粽子?”刘大婶皱眉问道。
打劫事件之后,她本想要责怪江寒,胡乱与人争闲气惹出这么一场事,害得大家的一腔热情付之水流,转念又想到那几天这孩子也是拼尽全力,还有这些日子她起早贪黑,也是想要江家的日子好过一些……
如此来回纠结,她心里很是别扭,这几天都没登江家门。
“哦,婶子,后天是二十六有日集,我想做些粽子去摆个摊,这两天晚上陆续做出一些来,吊在井里保鲜……”江寒直起身来,笑着说道。
“师父,您不是受了伤吗?快别忙活了,我来吧!”
刘大康径直走到江老爹身边,将他手中的竹叶抢了过来。
“我又不是手受伤——今日衙门的案子忙完了?”
“嗯!师父,实在对不住,前几天我与赵大叔去外地了,今日才回来……”刘大康满脸歉意地说道。
“你在不在,该生的总会生……”江老爹叹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前几天才出了芸娘被跟踪的事,接着送粽子也出了事?”
“如今想来,或许跟踪芸娘就是这帮人干的——当时他们肯定是在找你师妹的弱点,最后挑中了她急着做生意这一点,下了个套……”
“那师傅,你是怀疑黄帮的人?”
“最近她除了黄帮也没得罪过别人!姓宋的那小子,可没那本事,再说也多亏他及时去巡检司报了案!”
师徒俩相对沉默了片刻,江老爹又问起了他的近况。
刘大康犹豫片刻,低声说道:“我与赵大叔这次是借口去外地查找失踪妇人,去押解那碧玉茶壶案的逃犯了!”
“那案子还没完?”江老爹看了他一眼,也低语道。
“快了,李捕头先前一直想将一切推到赵大叔身上,陈县令不知为何一直没下决断。最近听说那苦主的父亲也得到了消息,已经偷偷去了府城,想要将这事告到巡按御史方大人处。”
“陈县令的人在府城没找到他,赵大叔却及时提供了那逃犯的线索,陈县令这才令我们偷偷去押解。”
“一路还顺利吗?”
“嗯,暂时软禁起来了。最近陈县令在查李捕头的阴私,估计是想赶在方大人之前,将李捕头与陈师爷推出去……”
“爹,你与康哥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江寒突然靠过来,刘大康立即噤了声。
“没什么,就问问师父的脚伤……”刘大康咳嗽一声。
“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也不关心下我?”江寒故作不悦地说道。
刘大康站起身来,认真打量了她一遍,问道:“你哪里受伤了?好些没?”
“你这话问得太应付,让我伤心了!”江寒白了他一眼,又道:“你得补偿我!”
“瞎说什么?……”刘大康斥了她一声,又想到这次自己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职责。
于是,他小心地问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嘻嘻,你帮我跟你们县衙的捕快们推销下粽子呗!”江寒笑眯眯地道。
“据说,我的事县城那边也传遍了,捕快们肯定听说过我的粽子,你帮我劝他们端午订我的粽子呗,我十个粽子给你一文钱啊!你妹妹我能不能翻身就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