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会赛龙舟吗?”灶边的小安眼睛亮亮地问道。
“会啊,今年应该比往年还热闹!听说,落霞镇附近的几个村里也有队伍去参加。到时候想必很多镇上的人要往县里去!”
大家闻言都开心起来。
江寒也很兴奋,只听她道:“太好了!芸娘,那天咱们做些粽子包子带着去,再做些菜卷饼,到时肯定有看热闹看饿了的会买的!对了,还可以做些炸果子,这个小孩子最喜欢了!”
“你真是三句不离这些事!”刘大康鄙视道。
“没办法啊,我是穷人,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啊!”
……
同一时间的巡检司后院,吕同的屋子里,沈大人与吕同却在为另一件事愁。
“这次行动,上面会有奖赏吗?”
吕同斜靠在榻上,受伤的右脚搭在榻边的脚凳上。
沈大人坐在桌边喝茶,闻言,凉凉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有,就算有肯定也没有多少能到你手上!”
“明知故问。”
他挑挑眉,换了一个问题:“这次行动,伤亡这么大,抚恤金应该没问题吧?”
“有问题。”
沈大人忍不住也皱了皱眉,想到今天在县衙,与陈县令的一番对话,很明显,县令大人只想将事情往上推,县衙这边是不会先给补偿的了。
等到事情报上去,抚恤金批下来,不知要到哪年哪月。
问题是,到时候能不能到这些伤亡的人家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那怎么办?难道要你自己出钱?你哪来的钱?”吕同不自觉地就坐正了身子,忧心忡忡地问,转而又虎着脸来说道,“我可警告你,你可别再打我主意,先前欠我的钱你还一文未还呢!”
沈大人看他一眼,丢给他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说道:“放心,黄帮有钱!”
“那倒是!”吕同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那地下赌坊抄出来的钱,你能留住吗?县令不会让你上缴吗?”
“上缴又何妨?数在我手上!”
这次的事件,黄帮的产业他本是要全抄了的。
哪知那林万利倒是个有些本事的。
他支使了陈二狗去冲锋,却给自己留好了后手,不仅将他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还及时请出了丽红苑及商船背后的人。
如此一来,未免牵扯太大,他只能暂时放过他及黄帮的这两块产业。
也多亏他对陈二狗管的地下赌坊动手快,否则,可能一文也拿不到手。
那日下山后,初一说是回来请大夫,其实是带着巡检司剩余的二十余人,连夜去抄赌坊去了。
吕同见此,眼睛一亮,撑起身子,跳着脚坐到他身边,贼兮兮地问道:“那你抄了多少?可有我一份?”
“不多,足可还清欠款!”沈大人斜倪他一眼,说道。
“欠款是欠款,我可是为了这剿匪行动才受的伤,你不会只还我欠款,其他的就一文不给了吧?”
“这伤,乃你之过,谁让你,如此冒失呢?”沈大人白了他一眼,故意说道。
“喂,你不会真的一文也不准备给我留吧?”吕同怒道。
“看你表现。”沈大人卖起了关子。
看他表现?这是又想让他干什么事情吗?
吕同狐疑地望着他,问道:“你,又有何歪主意?”
沈大人看了看他,喝了口茶,幽幽道:“留下四人。”
留下四人?什么留下四人?
吕同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好一会,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他是看上了,初一匆匆领来的那十几个救了他们的护卫。
“那可是我爹得意的护卫,你自与我爹要去好了!与我说有何用?”说到这,他又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不过我爹,未必给你!”
“我已与师兄去信!以防万一,你再与你娘去封信,她的话,你爹会听。”
“你为何不自己写?我娘是你师姐,她不是一直夸你比我好吗?你与她说岂不比我更好?”
“不过客套话,你也信?”沈大人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说道,“不写,分钱之事,别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