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芸娘姐弟脸上也绽放了自肺腑的愉悦的笑。
因此这一个端午节过得大家都很尽兴。
闹了一晚上,洗完药水澡,江寒一沾床就睡着了,第二天她与芸娘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中午吃完饭,一家人外加一条狗都待在正堂没散,江寒回屋去抱了一个大罐子过来。
“忙活了这么大半个月,咱们的粽子也可以暂时歇歇了,咱们来算算挣了多少钱吧!与上次一样,芸娘你算成本,我们仨数钱!”
“哗啦”一声,江寒将罐子里的铜子全部倒在了桌上,堆出一个冒尖的钱堆,豪迈地撸起了袖子,说道:“来吧,就让我们来体验一下抽筋之旅吧!”
“什么抽筋之旅?瞎说什么呢?”江老爹扯过一根细绳,一边数一边往细绳里串。
“数钱数到手抽筋啊!这么多,数完总得小小地抽一下吧?哈哈哈!”
“这才多少?顶多就是几千个铜子!”江老爹横了她一眼。
“月姐姐,你别说话了,认真点,别数错了!”小安皱眉制止要开口的江寒,将串好的几个铜子,又数了一遍。
江寒见状撇撇嘴,也闭嘴开始认真数钱。
这些铜子是她这一个月来所有的收入,约莫两掌高的圆柱形黑泥罐已装满一半有多。
用这种罐子装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看着很有成就感,特别能催人奋进。
每天看一次,疲惫顿消,翻身变大款的热血就在她浑身乱窜。
虽然这一罐子顶了天也就六两左右的银子,但咱们可以忽略细节只看大局嘛!
算算数数写写,得出的数是罐子里一共有七千八百三十个铜板,比她估计的多了一千多个铜板,外加银两三两六钱,除去为做粽子从刘大婶那借来的一两半银子和包子的成本金外,近一个月辛苦下来,一共挣了近十两银子。
“芸娘,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江寒听完芸娘的报数,傻乎乎地说道。
她话未完,芸娘狠拧了她一把,手遮唇咯咯笑起来:“是真的吧?”
“是真的!疼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当然她不会承认她是被自己感动到了。
平日卖包子还好,挨到卯初起床就行,最近这十天,她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每天寅时准点起床,真是比当年集训还拼命!
当年若是能拿出这种拼劲,她怎么也能进个省队,毕业退役也能混个教练当当,或许就没有这一趟穿越,还能在现代过着故作深奥打骂学生的滋润生活呢!
人真的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没被逼到份上啊!
“等等,这里还有!”江寒跑回卧室,取出那三个钱袋。
“你拿的谁的钱袋?”江老爹看着那三个颜色款式都不一样的钱袋,蹙眉问道。
“昨日追贼从贼人手里拿到的——爹,这是找不到失主的了!我与宋耀祖在城墙边已经找过失主了,还留了话让丢钱袋的人去赵家的帐篷取,但是一直到咱们走也没人找。”
当然,捡到一分钱该交给警察叔叔,可是这古代的警察叔叔可没为人民服务的高尚觉悟,交衙门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不如当是上天送好运自己留着用。
江老大概跟她想法类似,听了她的话,点点头不再说话。
果然是好运!
这三个钱袋里一共有三两多银子。
“这些钱你准备怎么办?”江老爹问道。
他的声音虽平静,江寒却听出他隐意。
她莞尔一笑,道:“爹,我知道你怕我乱花,想要先还债!”
“难道不该?”江老爹严肃地望着她。
江寒被他看得有些窘迫,叹了口气说道:“该,我没说不该啊!你咋就不能信任我呢?我承认我以前是有些不靠谱,你看我如今不是靠谱了嘛……你们就不能对我改观一下?”
“哼,你说这话就不靠谱,靠谱不靠谱那是别人来说的,你倒是自夸上了!”江老爹敲了她一记,又好笑又好气地说道,“既如此,那这一共十三两银子,咱们就还掉十两,剩下三两给你做成本……”
“爹,这三个钱袋的钱,我想拿来交巡检司的赎银,欠条还留在巡检司呢——那沈黑脸不仅脸黑心也黑得很,他绝对不会忘记这事的!这三两银子是外财,用来抵这笔倒霉账再合适不过了!”
她一直没说到底欠了多少赎银,更不敢告诉她爹,除了赎银她还欠了二两医药费。她始终觉得那十两的赎银是沈黑脸讹她的,所以她准备拿这三两银子去与他谈判一下,争取将白条拿回来。
昨天她可是帮了他两个忙的,即便第一个大忙他想赖掉,第二个他也赖不掉,那可是众目睽睽下大家都看到的,若没有她出手,他还不知道要被围多久呢!
看在这事的份上,他怎么也该让让步,不然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她一定只看热闹不说话!
江姑娘自以为是地计划着,殊不知人家沈大人正对她这赖不掉的“帮忙”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