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抱着江寒跑走了。
躲在墙角暗影里的六个蒙面人却惶恐不已。
“沈黑脸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一位蒙面人战战兢兢地问。
“落霞镇他最大,他出现在此有何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与姓江的臭小子,看起来好亲密啊!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嘿嘿嘿……”
“啪”的一巴掌将这蒙面人猥琐地笑声打断,一人低斥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如今咱们被他现了,快想想怎么回去交差吧!等沈黑脸回过神来,早晚会查到咱们身上,到时候咱们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都是你们!我都说了让你们放下刀,撤退,你们非不听,上头明明没说过要杀他!害得老子差点被抹了脖子!”那被江寒挟持的蒙面人怒道,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伤口已经草草处理过,蒙面的汗巾如今扎在了脖颈伤口处。
“现在咋办?既然早晚会暴露,咱们不如趁现在人不知鬼不觉赶紧逃走?”
其他五人对视一眼,深以为然。
管他上面怎么样呢!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咱们今晚就走,我知道后山有条小路,可以逃到城外!”
六个惊慌失措的怂人脑袋一热就达成了共识,鬼鬼祟祟的往小落霞山上逃去。
……
江家小院里。
芸娘突然觉得心里慌,缓缓停下了手中的绣活,捂着心口深吸了几口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沙漏,喃喃道:“亥时已过,姐姐为何还没回来?”
“或许茶馆有事吧,今日未时才去上工,或许要晚些关门呢?”小安捧着书,头也不抬地搭腔。
他手上的书是一本落魄秀才的读书手札。
秀才虽然落魄了,好歹也是秀才,对四书五经及科举自有一番见识。
这本手札不仅记载了他对论语与孟子的注释见解,还有一些对科举考试的体会心得,这些对停课近半年的小安来说,是特别珍贵的。
手札一共有三本,是刘大康纠缠了那秀才半个多月,既花了钱又出了力,好不容易才求借来。
初四晚上才送来,一个月后就要归还。
为了尽快看完抄完,除了中午吃饭及数钱算账的时候,小安已经捧着它一天没放手了。
说起来,刘大康为了得到芸娘的好感可谓是费劲了心力。
他不敢直白追求,只能曲线救国。
不过,到目前为止曲线救国路线走得还是很顺遂的。
至少,下了血本的书、手札、笔墨纸砚频频送到小安手中,迅速地拉进了他与姐弟俩的关系,如今,姐弟俩见到他比见到江寒还亲热。
“打烊再晚,也不会晚到这个时候啊!平日里,最晚到戊中她就回来了,今日都晚了快一个时辰了……不会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吧?”芸娘将绣绷放下,站起身来,说道,“咱去隔壁看看大康哥回来没,让大康哥去半路迎迎她!”
“好吧,那让大康哥带着多多去。”
姐弟俩知会了江老爹一声,领着多多狗,往刘家走去。
还没走到刘家门口,就遇上了匆匆出门的小妹和刘大婶。
刘大婶一见他们赶紧拉住两人,面色惶惶,声音急切地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月丫头,出大事了!现在千草堂,咱们赶紧去看看!”
芸娘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木呆呆地问道:“婶子说什么?谁出大事了?”
“月丫头出事了!”
出大事了……
月丫头出事了……
江寒出大事了?
芸娘的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