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晃而过的人影,正是吕同主仆与赵青峰这三只。
吕同一只脚立地背靠在墙上,没回答他们的话,而是瞪大眼睛一副见鬼的样子悄声问道:“你们刚刚,有没有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嗯,暧昧?”
小松与赵青峰回想了一下,齐齐摇头:“没有。”
“笨!迟钝!”吕同白了小松一眼,“你就算了,再长一个脑袋也察觉不出来。”又斜了赵青峰一眼,“怎么你也没感觉出来呢?——难道真是我的错觉?”
另两人齐齐点头:“肯定是你的错觉!”
“不对!沈广德这人,从小到大,我与他也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这人不只面冷,心更冷!”吕同撇撇嘴,“没同情心,记仇,喜欢乱来下黑手,能忍——但是最好别让他忍,忍得越久他报复得越狠!别看他是庶子……”话到这里,他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收住话头,清了清嗓子,再次肯定道,“那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小松与赵青峰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确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不就是一个摔到了桌下,一个去扶吗?而且刚才沈大人出来时脸色也不好看啊!
“你们瞧他们刚刚靠得那么近,我都能感觉出一丝,一丝那什么的味道!再听听沈广德那话——到那边去休息,待会老实滚回家养伤去——他这种只知道物尽其用的人,竟然会关心一个店小二养不养伤?!”吕同环胸啧啧称奇。
“少爷,你想多了吧?沈大人是让小二哥‘滚’回去养伤呢!这是关心吗?”
“是啊,大人只是伸手扶了她一把而已。他也扶过我啊,每次我与他比试,最后趴在地上站不起来时,都是他扶我起来啊!”
“你们那都不一样!”吕同斜了他俩一眼,“瞧瞧你们这五大三粗的样子——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大家都是男人,这江小哥不过是长得秀气一些而已!”
“对啊,少爷您别胡思乱想了,不是说找沈大人商量事情吗?要不您直接进去问问小二哥,现在正好只有他一个人在?”
“瞎说,这怎么能问得出口?”
“那咱们还进不进去?”
“等下。沈广德现在又不在书房!”
赵青峰见主仆俩站着不动大眼瞪小眼,不禁摇头失笑:“大人既然走开了,那我等下再来!”他拱了拱手就告辞走了。
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呢,可没有功夫陪这主仆俩在此瞎猜,这主仆俩闲得无事就喜欢胡思乱想。因为他们这样一惊一乍,那柳姑娘都被送到刘大康家去了。
那姑娘多好的一个人啊,温柔善良又和气,还没有大家小姐的架子,境遇却如此可怜。
她不过是想向恩人表达一番感谢而已,竟被误会有企图……
唉,这不是他能置喙的事,他只要好好听从大人的命令即可!
赵青峰叹息一声,眨眼间就拐去了巡检司前堂。
……
话说,芸娘在家等到快午时了,还未见江寒回来,不禁有些着急。
“大叔,我去码头上找找姐姐?这会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在院子里忙活着试弄小炉子的江老爹,抬起头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要午时了!”
江老爹蹙眉,隐隐也有些担心。
他不太确定地道:“应该不会生什么事吧?她昨晚说,今天会去打铁铺子里看看铁板什么的,会不会是去了铁匠铺了?或许正在与铁匠商量怎么弄她要的铁板呢?”
芸娘闻言,稍稍放了些心,却还是忍不住喃喃道:“去铁匠铺要这么久?可千万别又沾上了祸事才好!刘大婶说,姐姐最近是霉星君附身,所以才会刚有点好事,接着就得倒霉……”说到这,她突然一拍额头,问道,“对了,大叔,咱家还有纸钱吗?刚才大婶送来了符纸,说让姐姐回来后,跨火盆去晦气呢!没有的话,我现在就去买点,等会她回来,让她在门口从火盆上跨进来,好将晦气拦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