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五两,只有五百文,婶子给了,我再出五百文,加一起能不能多保两人?”
憋在江寒心底的讨价还价之语,一不留神就被她说了出来……
直到下了山,芸娘还是一副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至于绷着脸的刘大婶,心里是不是还在意她的有口无心,就不得而知了。
幸好了静师太看起来不是那种势利的假佛徒,她闻言失笑,眉眼和蔼地说道:“心意胜在心诚,施主哪怕只捐一文,菩萨也不会怪罪,只是要借别人的运势,则是不妥的。若是二位不介意,不如将五百文对半吧。”
于是,江寒与芸娘各捐了二百五十文,祈了福求了平安符,在了静师太的安排下,吃了顿少油少盐的斋饭,就匆匆下了山。
天上万里无云,烈日直射头顶,烫得人头皮都火辣辣地疼。
三人走到官道时,终于拦住了一辆过路的马车,赶在收摊的江老爹几人身后进了家门。
刘大婶也跟到了江家,还当着江老爹与花田二婶的面,对江寒好一阵取笑。
江寒一张脸都快要成猪肝了,那时候她恍恍惚惚的,以为每人得交五两,一紧张,那话就脱口而出了。
谁让她现在穷得连个佛都拜不起了呢?
江老爹其实也是不赞同刘大婶将大把银钱送进庵里去的,那虽是刘大婶心里的寄托,但以他们两家通家之好的关系,他还是忍不住要劝上几句。
他沉吟了一会,瞅着刘大婶的面色,斟酌着道:“她婶子,你别怪我多嘴,求神拜佛虽能求得心安,但眼看着大康也快二十及冠了,总得存下点家底,更何况还有小妹呢,她年纪也不小了……我看,那香油钱能少出点就尽量少出点吧!”
刘大婶收了笑,神色不明地看看江老爹,眼神又往江寒身上瞟,江老爹一见就知道,她以为他这话是在担心江寒嫁到刘家会受苦,忙又道:“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大康毕竟是我唯一的徒弟,就跟我的儿子一般,他的人生大事咱最好随他的心意,但他毕竟还年轻,这家底咱们还是得为他想着点。”
江老爹特意加重了“随他心意”四个字,只是刘大婶似乎没听出他的暗示,还是眉眼间一派若有所思,不停在江家父女俩脸上转来转去。
江寒左见状,心里不免恼起刘大康来,既然他都与她爹明说了不想娶她,她爹也默认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拖拖拉拉地不跟刘大婶摊牌呢?
虽然她能明白,在得不到芸娘的心意之前,刘大康肯定是怕,一旦向刘大婶挑明后,会陷入无尽的麻烦和混乱之中,这只要想想就头皮麻,但他也不能老是这样若无其事地拿她当挡箭牌啊!
江寒心中怨念满满,却听他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今晚你家就别做饭了,我早上托花田两位婶子买了些肉和鱼,待会让两个丫头去张罗一桌,咱们好好吃一顿!”
脸上的热晕还没消退的两位姑娘,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赶去了厨房。
进得厨房一看,木盆里正装着一条两三斤大小的草鱼,案台上放着半条五花肉,及一根筒骨,还有几个茄子并两条丝瓜,以及摊上剩下的芦笋,冬瓜和空心菜,莴笋等。
两人研究了一盏茶时间,才定下菜单。有以前做过的剁椒鱼头,以及紫苏鱼——江寒甚至说,以后开饭馆就要以各种鱼做招牌菜,还有红烧肉,以及江寒上次没吃够的红烧狮子头,红烧茄子,凑成三大红烧系列,再来个筒骨冬瓜汤,芦笋炒腊肉,清炒丝瓜及空心菜,最后还加一盘烫好的麻辣串——满满的十个菜,刚好能摆一桌了。
菜单一定,姐妹俩一个清洗一个动刀,一个说一个做,刘大婶走了之后,江老爹也过来帮忙——大家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待到出去卖奶茶蜜茶的花田二婶推车独轮车回来时,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快完了。
过了一会,多多狗兴奋地叫起来,小安下学回来了。
他推门进院,后面还跟进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