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鲸虽然跪着,但这些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暗自庆幸自己明智,认怂还就对了,不然的话,包括他在内这五百人被人包了饺子是分分钟的事儿,等山下的人马冲进来,黄花菜都凉了。
李化鲸正想着时,朱由崧轻喝一声:“李化鲸,尔可知罪!”
李化鲸赶紧往上磕头:“臣罪该万死,臣实在不知陛下驾临绿柳山庄,不然的话早就带兵前来勤王了,陛下饶命……饶命啊……”李化鲸一个劲儿地磕头,摆出一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
朱由崧目光如利剑,冷笑道:“哼,李化鲸,你没对朕实话实说吧,朕的船驾两天前在江泽湖被人劫了,背后的主谋难道不是你,你还想推托到几时呀?”
李化鲸当然不能认罪,狡辩道:“陛下明鉴,微臣冤枉,所有的事情都是伯爷哦不,都是刘泽清一手操纵,微臣充其量是为副将,只有服从的份,此事与微臣无关呢。”
这时贺兆雄和贺宣娇也从懵态中醒悟过来,钦差大人竟然是当今皇上,这可太悬了,想起这两天的事和这门亲事,父女二人如入云中雾中,暗中掐了自己好几把,都疼得龇牙咧嘴的,这才知道不是做梦。
但是钦差大人就是皇上,分明是皇上化妆私访,险些被我们害死了,这罪责可太大了,也不敢再奢望这门亲事了,因此贺兆雄拉着女儿贺宣娇、还有在场的几个山庄头目都给朱由崧跪下了,口称万岁,自称罪民或草民,向朱由崧乞罪。
朱由崧亲自过来把贺宣娇拉起来了,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妃子。”
贺宣娇受宠惊,小脸绯红,粉梗微垂,不怎么好了,最感动的是贺兆雄,甚至有些老泪纵横了,朱由崧让他们都起来,当众表示,他之前说过的话全都算数。在场的兵将包括那些宿州兵、庄兵全都感念皇恩浩荡了。
跪着李化鲸也明白了,原来这些山贼虽然归顺了皇上,但并不知道钦差就是皇上,看来皇上真是来者不善,目标可不是这个破山庄,而是伯爷!
朱由崧又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李化鲸,道:“你知道不知道朕驾亲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参于了谋杀钦差,几百兵将葬身湖底,你难辞其咎,来人,将罪臣李化鲸斩示众。”
李化鲸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陛下,臣罪该万死,但臣实在是冤枉,若陛下能饶臣一命,臣愿意戴罪立功,擒杀反贼胆刘泽清,纵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时贺兆雄也动了恻隐之心,想起自己和女儿当年蒙冤被救之事,也给朱由崧跪下了求情,求朱由崧饶他一命,朱由崧想了想对李化鲸道:“你当真要归顺朝廷,忠于朕忠于大明吗?”
李化鲸跪着毒誓:“天日可表,口不应心,愿死在铁踏之下。”
“好吧。看在你对贺家父女有恩的份上,看在你曾经做过几件好事的份上,今天朕可以饶了你,让你戴罪立功,不过你记着,任何人都不会有第二次归顺朕的机会,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