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位先生明天来不来了,说起来,总觉得最近家里不太平,不若让那位先生算一算。”
“是啊是啊!”
……
一个时辰的雨很快散去,天再次放明,众人议论着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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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这推椅如何?”朱国公笑眯眯的把杨筠松扶上了推椅,试着退了几步,“怕您坐着颠,轮子外头包了皮。”
杨筠松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朱国公回头与李义山对视了一眼,轻舒了一口气,一个小童慢悠悠的在旁边走着。
“臭小子!”杨筠松伸手便是一记。
小童捂着额头看着杨筠松。
“这般不情不愿的模样做什么?带你出去玩还不好?”
“我书还没看完。”
“看完了又能怎么样?做书呆子么?”杨筠松有吹胡子瞪眼,“死读书没用。”
“不读书更没用。”小童说道,“我不能学富五车,总要学富三车的。”
“蠢。”杨筠松冷哼了一眼,“再看书中午不准吃饭。”
“那我不看了。”小童想了想道,“我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怕是会长的丑,您小时候就吃不好饭。”
“嗯,你知道就好了……”杨筠松满意的点了点头却随即反应过来,“臭小子,你敢埋汰我,看我不揍你。”
小童手一摊:“这就是读书的好处,你骂不过我。”
读书是为骂人?李义山跟朱怀对视了一眼,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细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这世上骂人最厉害的绝对不是那些三街九巷的百姓流民,而是朝堂之上以徐长山为的文渊阁十儒,这些读书人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偏偏骂你你还听不出来,拍手叫好。朝堂之上,哪个得罪过的没被拐着弯骂过?人家骂叫粗俗,十大儒骂就叫真性情,这也委实太不公平了。说起来曾经十大儒如今只剩下五位了,而十儒之徐长山的老父半年前病了,缠绵病榻半年之久,昨日夜里去世了。
如此便要丁忧了。徐长山太子太傅的位置让出来,恐怕又要惹的不少人开始跳了,最最有可能顶上来的有两人,一个是太子少傅齐修明,还有一个是太子少师荆云。
听着似乎没有太大差别,但从二品到一品的跨越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越到。即便齐修明和荆云本人都是淡泊名利之人,他们身后的乔环跟程厉盛不会没有动作。从上次的事情来看,齐修明似乎是乔环那一派的人,而荆云是程厉盛的弟子,这就决定了这个位子不是这两个人的事情,更何况这位荆大人并非淡泊名利之人。
原本以为要等上一些时日才会有结果的,但随着江寒重新执掌云麾营,陛下数次亲见荆云,事情基本已成定局。
杨公摔断腿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陛下早有让江寒重掌云麾营的打算,毕竟城外两大营的人若是同归一人,想必时间久了,陛下都不会放心。荆云的事情看来就是个补偿,补偿程厉盛罢了。
“听闻今晚荆云包下了醉仙居,邀请门生宾客。”朱赫低声说了一句。
李义山神色凝重了起来:荆云可不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会做出这等举动,想来徐长山的位置,几乎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欢哥儿才在国子监惹出了这等事,简直是逼得他不站队都不行了。
“快点啊!”前头的杨公回头,“你们两个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这可是给你们看风水,要是走累了,老夫就回去了啊!”说罢还做出一脸慈爱模样的伸手去摸摸小童的脑袋,却被小童避了过去,口中念念叨叨的似是在说什么。
“玩泥巴去!”杨公往小童手里塞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李义山走近了些,却听到小童在背《孟子》中那段闻名遐迩的劝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