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殿。
被急急如见的冯莽也拿来一纸飞鸽传书。
“狼王,庞公子来信,他已动身回汴州城。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信纸送上,司徒天逍一目十行,将芝麻粒的小字看了三遍,讪讪笑道:“子卿回去的正好。宁儿孤身回去,不知道要面对多少重重困难。他回去,至少在庞丞相面前说得上话。”
“正是呢。”冯莽应声,又问:“狼王急着召见属下,有何吩咐?”
司徒天逍将纸条放到炭盆里烧烬,说:“去写一份秘信给二哥,命他尽快备好聘礼去无花谷求亲。”
冯莽诧异地问:“花老夫人来逼婚吗?”
司徒天逍冷白一眼,邪肆道:“花老夫人要在狼山里选驸马送去东楚国,你要不要去?”
冯莽汗颜,“不要。东楚国的女人虽美,却是蛇蝎心肠。”
“那就快去写秘信。”
“是。”
冯莽急匆匆离开,好像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司徒天逍哑然失笑,看来他可以留在狼山多几日。再亲自练练天狼军和地狼军,待日后与无花谷一起灭东楚国,或许可以连北契国也灭掉。
躺在狼王宝榻上,怜惜地摩挲着红宝石,思念远方的佳人儿。不知道今夜,她是否安睡,是不是如他一样夜不能眠,任思念的潮水决堤。
不知不觉,拂晓时分竟浅浅睡去。
梦里,他见到思念中的宁儿,她一身血衣的躺在沼泽之中,四周布满荆棘。天空中数道闪电将她身边的荆棘燃烧,甚至有火苗在她的裙摆边跳跃。
他想要大喊,却现喉咙里不出任何声音。想要渡过沼泽,可身后总有什么东西要缠绕着他,让他寸步难行。
火苗越烧越旺,直到变成一片火海。他眼睁睁看着木宁夕浑身是血的被火焰吞蚀,而他只能无声的大喊……
“宁儿!”
喉咙里终于出一声惊吼,司徒天逍坐起来,睁开眼睛,慌忙四下寻找,却现这一切都是梦境。
“主子,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拉回司徒天逍惊愕迷失的魂魄,他猛然抬头,见骆名流站在狼王宝榻前,一副关心的表情。
“骆名流?你不在汴州城保护宁儿,怎么跑来这里?”
骆名流见司徒天逍已经神魂归位,他释然一笑,“主子放心,庞子卿已回去保护公主。是公主命属下赶来狼山禀告要事的。”
“她……还好吗?”
司徒天逍欲言又止,担心听到她的不好,又想要知道她过得如何。纠结地看向骆名流的脸色从刚刚的喜悦,变成现在的沉默。
“她,不好?”
骆名流叹气,跪下来,拱手道:“属下保护公主不力,请主子责罚。”
“她是不是出事了?”见到如此光景,他里还有责罚骆名流的心思,一颗心脏已不能如常的跳动,时而快、时而慢,折磨着他。
骆名流咬咬牙,“李程以匿名奏折陷害公主,公主拒绝成为皇上的女人,皇上一怒之下将公主关入天牢,并且下令杖责。”
“混账!他活得不耐烦了,本尊的妻子,他也敢下毒手!”司徒天逍勃然大怒,掌心里的红宝石瞬间化作红色的石沙,洒落于地。
骆名流暗暗深吸气,继续说:“公主为逼皇上赐婚,与皇上交换件,为南晋国训练五十万精兵。”
“之后,信阳侯用迷药救公主出天牢,回别院。公主为报答信阳侯之恩,依信阳侯所求,为他训练十万精兵。”
“算下来,公主要训练六十万精兵。”
司徒天逍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明白木宁夕下一步的计划。他默默无声地看着跪在榻前的骆名流,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骆名流拿出一封信,禀告:“这是公主写的信。公主命属下转告主子,她要将信得过的狼军混入六十万大军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好。”司徒天逍抽出信纸,里面娟秀的小楷字写得非常漂亮。见字如面,慰藉相思。
信中木宁夕将自己在汴州城的事情写得清清楚楚,连挨打都写了。最后,希望司徒天逍不要担心她的安危,让司徒天逍乖乖留在贝州城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