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了一会儿子火,二人身上都不是这么凉了,只是安想慈身上一些伤疤却是遮盖不住的。
还有一处惨烈了些许,挂在安想慈的脸侧,若是弄不好,还要留下伤疤。
“孙女儿见过祖母。”
安想蓉和安想慈肃容行礼,却是见得老太太脸上挂笑。
“做的那些个劳什子礼做什么?快些过来,坐祖母边儿上让祖母瞧着。”
安想蓉和安想慈便是顺着老太太坐了过去。
“今儿可是累到了?”老太太的目光一直绕在安想蓉的身上,却是偶尔看了一眼安想慈。
平日里,却不是这种态度的。
大抵老太太也是知道了在拓拔府生了什么事端吧,虽说那些事情怪不得安想慈,但是却也是安想慈的错。
所以才会如此下安想慈的脸子,安想慈脸上的伤疤何其明显,却是一句问都没有。
安想蓉便有些心寒。
若是她也遭遇了这些事情,怕也是这样的态度吧。
想是归想,但是安想蓉却是不曾迟疑,几句话便将这些事情都说了不少。
安想慈到底还是个灵醒的,懂得如何哄着老太太开心,顺着安想蓉的话说着,也说了不少讨巧的话儿。
老太太便是不怎的下她的脸色了。
当然,她们二人都是聪明的,那些男子的事情,只是三言两语便是揭过去了。
安想慈心中还有些挂念,但是一想,也便罢了。
拓拔夫人是个有手段的,善后这种事情,定是能做的清楚。
老太太听了一些,便觉得满意了。
安想蓉也便是得自己的心意的。
以前不懂得安想蓉竟是如此贴心,现在看起来,当真是惹自己喜欢。
又说了一点劳什子什么的,便是送了两位姑娘出去了。
待到安想蓉和安想慈都离开之后,老太太的脸色便是渐渐的不好看了。
“事情可是查清楚了?”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了几分沧桑。
“回老太太的话儿,是查的明白了。”一边侍奉的秀缘便是垂:“确实是那样的。”
老太太的脸色便是又难看了几分。
“可是活络了关系了?”深思了几分,老太太又觉得有些难堪:“看来是要寻了我那几个老姐姐去了,当真是没了脸面,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这样的寻人去。”
秀缘便是垂了头,又不说话,可是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老太太便拿眼瞧她。
秀缘是个得力的,还未曾见过秀缘一副如此的模样。
“老太太——”不小心被手中的沸茶烫了手,秀缘一咬嘴唇,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刘家是没收的您的帖子的。”
那意思,竟然是刘家不打算帮着安府了!
老太太一时愣了,竟然是不得言语,听的秀缘这么说,只觉得通体凉。
秀缘见此,便是叹了一口气,本是不想说的,但是不说也不行,毕竟是老太太当这家的。
“刘家当真是好杀心肝儿了,难不成是忘了刘氏在安家如此兴风作浪了!”
老太太一把甩了手里的瓷杯,气的是脸色白。
“老太太莫要生气,那刘家虽说是如此个态度,但是,但是却——”
秀缘脸色也有些紧,大概是觉得事情难为情,一咬牙便是说道:“给了我们一个他家的帖子,言语便是,有事儿可以去寻他家。”
意思是,刘家帮不了安家,但是还给安家找了一条后路。
老太太就是面皮紧。
秀缘便是不敢说话了。
老太太便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便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又说:“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丢不起这个脸面了。”
想着,老太太又瞧了瞧天色:“罢了,过几日,便领着这群姑娘们,去拜拜庙会吧。”
便是要带着几个姑娘们出去躲躲风头了。
秀缘便是领命下去。
此时,想蓉阁也已经是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
只有安想蓉脸色还是有些白的。
她还在想一些事情,还是想不通。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大概她这一世做了什么事情,又改变了什么事情,所以,和前世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吧。
那便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姑娘?”
一边看着安想蓉的柳条倒是有些倦怠了,看着安想蓉说道:“姑娘,跟着您的云燕,今儿让老太太给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呢,离姑娘的院子不远。”
又说了一句:“是庶女的规格。”
安想蓉本就没有睡着,听得如此,也变缓慢的睁开了眼眸。
“庶女?”
老太太是折腾的什么?那云燕,不是只是个丫鬟么?
“听的老太太说,云燕是个有身份的,不过,后来好似是家道中落。”
这意思,怕是以前应当还识得云燕的家里了,能够让老太太养着的庶女,应当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世。
“你可是打听了?”
安想蓉皱眉。
柳条脸色便有些红:“奴婢没曾想过这些。”
就是没打听具体的了。
安想蓉便是没有责怪她,只是心里暗想,还是要去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