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未决定是否要将这封信送出,江州灾民的事若再无进展,只怕又是另一场浩劫的开始,真要到了那般田地,倒还不如提前将江州的情形禀告皇上,再想法子救济!”
御昊天担心的不无道理,因为此事干系重大,之前他的想法并不能让他有十足的信心,而江州城的灾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迫在眉睫的粮食问题他们更是等不起!
司寇见御昊天为此烦忧不已,便温柔宽慰道,
“其实王爷之前的想法并非不可行,但实际未达到预想结果,咱们或许应该深入的反省,为什么官员置灾民于不顾,为什么那些富贵商贾为何不愿伸手援助?江州城如今面临窘境,若是那些富贵人家此时出手,虽是折了点钱财,但收获的名誉是不可用金银估量呢!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这么做呢?莫非其中是有隐情?”
司寇的话顿时浇醒了烦忧中的御昊天,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更深层的意思呢?只有找到了他们不愿意出手的根本原因,才能对症下药!彻底解决江州城眼前困境!
只是,御昊天仍面露犹豫之色,“说是容易,做起来难呢,时间紧迫,不知会是何结果……”“所以?”司寇一双如水的眸子直直望着御昊天,“王爷才写出了这封信,不知王爷是想要寄给谁呢?”
御昊天轻呼一口气,“自是皇上。”
“司寇看着信笺上并无收信人名字,这又是为何?且这封信上也从未提及李公公假传圣旨之事,司寇很是不解。”
若说江州诸事,怕是李公公假传圣旨一事最为严重,御昊天既然是要给皇上写信笺禀告江州情况,却缘何只字未提李公公假传圣旨一事呢?
“爱妃有所不知,那李公公不但是太子的人,他更是服侍了皇上数年的人,皇上对他也是比较信任,现在还不是跟他认真计较的时候!”
“王爷思虑周到,是司寇欠缺考虑,夜色深了,王爷还是早些歇息才好!”“
恩。”
月色朦胧,江州城好似一件乳白色的薄纱笼罩,夜寂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司寇却辗转难眠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昏昏沉沉,也不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直至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中。
待她再次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而身侧空空,只有凉儿守在门外,听见司寇唤她,忙应着进屋了。“王妃您醒了?昨晚睡的可还好?”凉儿一面忙着扶司寇,一面关切的问道。
“恩。”司寇淡声应着,“王爷在寨营么?”“在呢,今一早王爷早早就起了,然后召集了所有与咱们随行到江州的士兵,好像是吩咐什么事情来着,凉儿怕王妃醒了身边没人,于是便过来守着王妃!对了,芸心也在其中呢!”“好,凉儿你帮我梳洗一下,一会儿咱们到寨营外头走走。”
窗外云淡风轻,薄透的阳光从窗子的缝隙中倾洒进来。
司寇正坐在书案前,昨晚御昊天写的那封信已经不在,而桌上的笔墨也没再动过的痕迹,他终于还是没将那封信送出去,他还是想试着靠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江州灾民的困难,这样执着的他,或许就是她最喜爱他的一面罢。
司寇起身来到寨营里,却未见御昊天的身影,反倒是现今日寨营里的灾民少了许多。“凉儿,这是怎么回事?平时这个时候灾民不都是在寨营的么?”难道是她起的太晚,记错了时间么?
凉儿一面撑开纸伞为司寇遮住头上一片日光,一面答道,“凉儿今天一早也是没有见到,可能是江州城里生什么事了,他们都赶去看热闹去了吧!”凉儿说着,一面仰起脑袋细想了片刻后又点点头,大概是这样吧,听外头的人说好像哪里的知县府被围起来了呢?
“哦……”司寇目光悠远望着空荡的街市,若有所思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