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龙给林遇开门,林遇悄然做到了后座上,沉声说:
“虫子,明天把车给杨司令送回去吧。”
虫子和老猪都是一怔,“老,老大,你以后不回中海了么?”
林遇顿了好久,“不是不回来了,是回不来了。”
窗外夜雨急声,车内却安静到了极点,漆黑的高速公路上,孤独的本田轿车冒雨飞驰。
“老大。”开车的老猪低声说道。
“怎么了?”
“老大,我觉得你在来中海的这段时间里,变了。”
“变了?”
“记得在金陵军区的时候,你天不怕地不怕,打仗的时候都是冲在最前面,没有人比你潇洒,我们都自认为不如你,所以大伙都崇拜你。”
“但现在,我觉得,你好像变的和我们差不多了,就算你回到了金陵军区,可能也变不回原来的那个样子。”
林遇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在漆黑的夜雨中呢喃:
“是啊,我曾经勇猛到视死如归,遇见她后才害怕无人相随。”
……
燕京某军区大院内。
刚刚被翻新过的二层小楼,虽然表面上翻然一新,不过里面的东西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的看着手上那本《棋经》。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根红木拐杖,看起来毫不起眼。
“当当当。”轻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老人翻了页书,说道。
门被推开,进来个穿着亚麻长衫的老人,从外面看,他应该和椅子上的老人年纪差不多,只不过他的面相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不像椅子上的那个老头,一直严肃着脸,叫人不敢靠近。
“老爷,中海那边出事了。”
老头怔了一下,随后合上了手上那本《棋经》,笑道:“是不是那小子又捅篓子了?”
麻衣老人也跟着笑了笑,“是的。”
老人也跟着笑了笑,“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好久都没他的消息了。”
“听中海警备区的人说,林少爷把邵家和钱家给收拾了,不仅现金亏了几百亿,还让两个家族的股值瞬间跌了30%,估计明天会上财经头条。”
墙上的时间刚到九点整,中海的签约会刚刚结束十分钟。
仅仅十分钟,消息就从中海传到了燕京,老人的情报能力叫人头皮麻!
老人不屑一笑,“你让那小兔崽子杀人打仗还可以,经济这一套他玩不转的。”
老人喝了口旁边的茶,脸上的笑意盎然,“这些都是我那个未来的孙媳妇弄的吧。”
麻衣老人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确实,那个叫萧羽诗的小姑娘确实很了不起,还是老爷的眼光好。”
老人摆了摆手,“别别别,这事可不是我做主的,都是老林头的主意,我只不过是起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听到老人提起林老头这个名字,麻衣老人愣了好半天才感叹了一句。
“林老先生真乃神人也。”
老人笑了笑,“那可不,要是在多活几年,指点你几招,估计这华夏就没人能拦得住你喽。”
“哪敢奢望再得到林老先生的指点,当年昆仑山一面,已经叫我受益匪浅,这辈子值了。”
“好了,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陪我下盘棋解解闷。”
两人摆好棋盘,老人一脸认真的研究着棋路,但麻衣老人却有点坐不住了。
“老爷,你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林少爷这次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邵家和钱家在上面的人脉极广,而且还让邵林吃了牢狱之灾,闹出这么大事,恐怕会不好收场。”
老人的眉毛一挑,表情跟林遇几乎如出一辙。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有口气在,那些老不死的就没有资格跟我掰手腕。”
“别说是得罪了邵家和钱家,就算把燕京的四大家族都给得罪个遍,他们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