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浅粉色夹袄冬装的女子依偎在离箫的怀里,手里端着一个青瓷花边纹进线碗,巧笑倩兮地一勺一勺地喂着离箫吃东西。
那个人影熟悉万分,似曾相识。
萧长歌一步一步地走近,离箫有些慌乱地将身上的人推开,那人吓得花容失色,无处藏身,猛地将桌子上的一个砚台打碎。
厚重的声音碎在她的脚下,黑色的墨汁染了她一脚。
萧长歌的呼吸有些沉重,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只是十分震惊,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她隐藏起来。
“王妃!”离箫低低叫了一声。
御书房的檀香点的有些重,味道缭绕在殿内重复不断地熏陶着。
比苍冥绝率先进了御书房的是太子。
嘉成帝给他的时间已经到了,今天太子上御书房来汇报四夫人的死因,那群戏班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将四夫人杀死,而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叶霄萝。
太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而是冷漠苍凉,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
“父皇,儿臣无能,并没有查出凶手是谁。”太子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语气平静。
嘉成帝双眼一沉,和太子有些相像的鼻子微微皱起,声音沉重如山:“怎么回事?是因为时间不够的原因吗?”
底下的太子一言不,依旧坚持着自己的那个答案:“儿臣无能,这次的凶手太狡猾了,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岂有此理!”嘉成帝勃然大怒,“这么些日子的折腾你给的就是朕这个回答?你把朕把叶国公置于何地了?太子,你枉对朕的一片苦心,枉对朕对你的栽培。来人……”
“父皇。”立在一旁的苍冥绝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嘉成帝冷冷地看着打断他说话的苍冥绝,最近他重用的人除了太子,就是苍冥绝,可以说他眼前的红人实实在在的就是苍冥绝。
“什么事?”嘉成帝怒气冲冲地道。
苍冥绝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最近在宫外偶然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汇报给父皇。前几日,儿臣和长歌在京城中游玩时突然被一群人攻击,被他们引入了一条巷子,并且用指甲划破了儿臣手下的一个侍卫的手臂。划破之后,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儿臣怀疑,这是一种可以在血液中互相传播的病毒。”
他的话音刚落,上座的嘉成帝和下面的太子皆是一震,嘉成帝双目圆睁,脸上有着惊恐之色,声音紧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能否带来给朕看一看?”
十年前的鼠疫带给众人的不仅是一场回忆,而是一场沉重的打击,令所有活下来的人谈之色变。
最紧张的人无非就是嘉成帝了,他是一国之君,当初的那一场鼠疫剥夺了无数人的性命,包括他的儿子。如果这一场瘟疫再来一次,不仅他承受不了,就算是全城的老百姓都承受不了。
“父皇,那个侍卫已经被长歌救活,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并且已经确认了这个病毒不是鼠疫,父皇大可放心。”苍冥绝深邃的眼眸里平静如水,他的一句话瞬间浇熄了嘉成帝眼底里的紧张。
“既然不是鼠疫,那是什么?”嘉成帝拿起旁边的一口水喝下。
苍冥绝冷然道:“还没有查出来是什么病毒,长歌正在府里研制解药和这个病毒。父皇,这件事不能忽略,儿臣曾在暗地里偷偷地追查过,传染病毒的那些人并不是苍叶国的人,很有可能是邻国派来的细作,还请父皇一定要明查。”
嘉成帝整个脸色都不是很好,这已经是两国之间的军事政治问题了,两国已经许久都没有交战了,很多年都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为什么现在会派人过来?
嘉成帝猛地拍了拍桌子,脸上气的十分狰狞:“这个晟舟国,很多年前我们就已经划分过地域,这么多年都和平相处,这次竟然暗算朕的苍叶,朕绝对不能轻饶。”
底下的太子上前一步,观察了一下嘉成帝的脸色道:“父皇,这件事情就交给儿臣去查吧,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将功折罪。”
嘉成帝沉思了一会,这件事情交给太子去办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是苍叶国的太子。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让你将功折罪。”嘉成帝威严肃穆地说道。
“冥王这次做的不错,朕重重有赏。”嘉成帝嘉奖道。
“谢父皇。”苍冥绝接过了那些赏赐。
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雪洒在阶梯上,一眼望去,全是白雪绵延不绝的地盘,白白的色彩让人看的眼睛有些麻。
“四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太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多时便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大哥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我知道的事情很多。”苍冥绝绝美的脸上露出笑意,微眯着双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