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或许是有人蓄意办的,只是不知此人想要做些什么,还请皇上查明真相,以免乱套。”叶皇后近来倒是会巴结讨好皇上,知道他的心里想要做些什么,便顺着他的意思去办,倒也让嘉成帝对她越来越好。
既然不是太子身边的太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太子相安无事,舍谁取谁,又有何妨?
“这个木柱所戴之帽,你们可都认得?是否是你们身边哪个太监的帽子?看看是否有丢失的。”嘉成帝指着底下的木柱道,既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么帽子丢失,定然也要找办法补齐才对。
锋芒扫向了所有人的身上,尤其是叶霄萝,她脸上已经不再是担心之色,而变成了忧虑。
木柱的太监帽是她让人摘下来的,只为了误导萧长歌和苍冥绝,没想到底下的人办事竟然如此不力,没有将木柱搬回去就算,竟然连一顶帽子都藏不住。
“父皇,伦王才大病一场,我们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不如我们换个时间再查如何?”叶霄萝双手隐在衣裙之下,若是此时她不开口,查到的必定是自己头上。
到时候不仅是她,就连温王都会被自己连累。
目前为止,出声阻止的就叶霄萝一人,其他人尚未说话,说不定此事便与她有关。
到底伦王的身体还需顾及,但是太子却又开口道:“六弟妹,这里是十七弟的寝殿,这件事情到底是生在十七弟的寝殿中,若是换个时间再查,不仅十七弟的安全没有保证,而且查案最忌讳耽搁。”
太子的道理明显比叶霄萝的理还更正,此时不知是好是坏,莫名出现在伦王的寝殿外,不知那人是何居心。
如若不查,伦王的安全也就没有保障。
“父皇,父皇……”突然,屏风里面传出两声轻微的呼唤,还没熟睡过去的伦王正巧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在自己的寝殿门口出现了诡异的木柱和太监帽,并不是他命人去办的,自然是要查个明白。
“皇儿你说,父皇听着呢。”嘉成帝转身回头应了一句,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无一人说话。
“父皇,此事生在儿臣的寝殿,木柱和太监帽出现得如此诡异,但是这件事并不是儿臣让人去办的。若是不查明,儿臣惶恐难安啊!”伦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隐隐约约之中,竟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惧意。
到底是嘉成帝最小的孩子,不管怎样,他的害怕、惊恐、慌乱总能毫不保留地表现在嘉成帝的面前。
于他来说,嘉成帝不是个国君,而是个父亲。
在伦王的身上,嘉成帝才能体会出身为人父的感情。
“朕知道了,你好好休养。”嘉成帝严肃说罢,端正了下自己的坐姿,对旁边的安公公使了个眼色。
“安逸之,你去把所有的太监全部召集到院外,看看谁的头上没有帽子。”
跟随嘉成帝那么久,自然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于他来说,能够揣测嘉成帝的圣意才是十分重要的。
安公公点点头,出了门对外面的太监说了一遍嘉成帝的口谕,那个太监诚惶诚恐地立即去办。
众人在伦王的厅中等待得十分焦急,最急的莫过于叶霄萝了。
事情是她让人去办的,没想到办事的太监竟然如此不力,还没一会就被人抓到了把柄。
她看了看身边的温王,他正挺拔而坐,不曾有过一丝动摇。
外面时而传来脚步声,时而传来说话声,还有木板盆子落地的声音,显得分外刺耳。
不过一会的功夫,安公公便进门来禀告情况。
“皇上,外面所来的太监一共一百一十九名,这次出行,前后一共带了一百二十名太监,还少了一个,而外面的太监头上全都有帽子。”
全都有帽子?还少了一个人?
傻子也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么恰巧的事情,就算是放在平时,也要查个明白。
苍冥绝微微侧身,对自己身后的江朔说了几句话,他微一垂,立即转身去办。
“你带着侍卫,把这行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一个少掉的太监抓出来。”嘉成帝严令吩咐。
侍卫能力自然不差,况且又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连忙应了是。
外面的风雪渐渐地小了,天色有些模糊不清。
里面的人心思各异,却就像是被压抑起来的气球一样,稍稍再一用力,就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