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展开，却是一张圆形的纸，质地很硬很厚，上面一圈圈地画着线，还有几个边缘有灼烧痕迹的小洞。

好像是……子弹打的洞？

“这是靶纸。”

段以墨耐心解释的时候，脸上居然有些可以被称之为温柔的神情。简安然瞥了一眼，突然有点脸红。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脚步，站得离男神更近一点……

简安然的这点小动作，段以墨自然不会看不见，不过，小女孩的这点小小的心思格外地取悦到了他。

“这是简宁安第一次去打靶的靶纸，我觉得你可能会想要收藏，就找人弄了过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丝毫没提及自己费了多大的心思做这件事情。

如果是平常的部队，拿到这么一张靶纸可能不费什么力气。但是要想从保密单位里弄出点东西来，那其中要花的心思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就算是他段以墨要做这件事，中间也经过了许多波折。不过，现在看见简安然惊喜的双眼，他觉得这些努力完全没白费。

“第一次……打靶？”

简安然虽然也跟着部队训练，但是她不过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根本不会接触到实弹射击这一步。

她小心翼翼地把整张靶纸展开在空中，看着上面几个均匀分布在中心的小黑洞，好奇地问着段以墨：“那这个成绩好不好呀？我有点看不懂……”

射击肯定是越靠近中心成绩越好，但是她觉得，弟弟的这几弹似乎离中心……还差着那么一点点。

“我看电视上电视剧里面演的，好像都是射在最中间的……”

段以墨哑然失笑：“你也说了那是电视剧……而且，这可是他第一次打靶啊，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能不脱靶就不错了。你看看他的成绩，几乎都是七环以内，这对新人来说已经是天才一样的成绩了。”

真的吗！

简安然摸了摸上面的几个弹洞，仿佛依稀还能感受到灼热。

她就知道，弟弟不管是在什么环境里，最后一定都会是最棒的那个！

看着小丫头笑得开心，段以墨把特地问到的情况多说了几句。

“现在老庞别提多喜欢你弟弟了，虽然训练盯得严，但是天天让他媳妇给你弟弟蹲骨头汤，还亲自送到宿舍去盯着那小子喝完。”

“噗……”

听见这一句，简安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这个亲姐姐可知道，简宁安最讨厌喝汤了！

想着简宁安皱着一张脸被长官逼着喝汤的样子，她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一直盯着简安然的段以墨，却清晰地看见小丫头的眼角有一点晶莹滑了出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和唯一的亲人分别了这么久。

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把简安然揽进了怀里。

感受着娇小的少女在怀里轻轻颤抖着，他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轻抚了几下。

“没关系，不要哭。”

末了，又微垂眼睑：“我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