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朝小久的状况还是不行,她总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眼皮重的厉害,全身好像被车子碾过似的,寸寸肌肤散着酸胀的疼痛。
阎宸一边开车一边瞄她,小丫头精神面貌不太对啊,跟平时里灵动活泼的样子很不一样。不会是生病了吧?阎宸一想到这个,眼神一诧。
握着方向盘的手腾出一只去摸她的额头。
这才刚把手伸出去呢,小丫头的脑袋本能就是一缩,跟受了惊的小乌龟似的。本来就没什么神采的眼睛这时转为警惕。
阎宸看着,心里跟被什么磕着似的极不舒坦,原来她昨晚那些热情主动,都不过是一时的情迷。他却理解是为她对他的恐惧没那么强烈了,才会那样。
眼下看来,她还是怕他嘛,否则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呢?避他跟瘟疫似的。
叹了口气,到底把手收了回去。
他没了动作,朝小久也松了口气,抬眼,见男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好像还有些隐约怒迹象,刚松懈下的心又有些惶恐了,不想再招惹他,她整个人尽可能地往靠近车门角落角落里缩,又似乎很怕那男人察觉,所以她一小点一小点的挪。
直到靠窗,她就把脸移到窗外了,下巴搁在窗玻璃那里,小眼神往外瞅。
从阎宸那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瞧到她单薄的背影。玻璃隔绝了窗外的一切,她那往外看姿势,倒有点像失了自由的小宠物,阎宸光靠想像都能知道,她此时面窗的小眼神一定是孤青寂寥的了。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他妹妹婉青养的一条小白狗了。
那条小白狗一直是婉青在料理的,婉青对它十分疼惜,疼惜到阎长一度还吃醋说,人不如狗啊,她对待家人都不曾如此周到过。
婉青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小白狗也是她的家人。
后来婉青走了,那条小白狗没人照顾了,就被关回笼子里去。
小白狗很忠诚,日复一日地蹲坐在笼子里,心心念念等着它主人回家,每天都保持着一种姿势,就是面朝门外。阎宸在客厅里的坐的时候,小白狗就是这样背对着他。
现在朝小久这背影,简直跟那条小白狗一样!
可怜又落寞。
更重要的是,后来那条小白狗,就抑郁而死了。
那小久呢?她会怎样?阎宸眼中闪过复杂,他又不能长期在她身边,照这样展下去,她会不会也抑郁?
这样想着,他又开始怀疑起昨天7;150838099433546在盛怒之下的那一番言论到底是对是错!这样吓她,会不会有点太过?
两人一时无话,车内的气氛沉闷到可以。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是阎宸的手机响了。
两人都下意识朝那声源看去。
青儿?看到来电显示,阎宸眉头一皱,她又出什么事了?却还是接了电话。
朝小久在一旁看着,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这就是阎宸在外面的女人?叫,叫青儿?
好亲热的称谓呢,想那男人平日里,都不曾这样亲昵的叫过她!到底是妻不如妾啊!朝小久感慨,太阳穴突突地涨得难受。
但事到如今她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