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心里真的介意,那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谭惜轻叹着气,“一段感情里,最怕的就是两人中有哪一个心里藏着某件无法释怀的事,这件事他会时不时地想起,每每想起就会心里难受,可这份介意又很难消除,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你掉了一百块在马桶里,想去捡又觉得恶心,不去捡又觉得心疼可惜。”
“那有什么好可惜的?”雷太太又切了块鹅肝放到嘴里,“区区一百块,都不值得我皱眉一秒钟。”
“……”
好吧,土豪和穷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连打个比方都产生不了共鸣。
同雷太太从餐厅出来后,雷太太站在门口等她家的司机来接她。
“你说你约我的这个时间,当不当正不正,说是午饭吧,早就过点儿了,说是晚饭,这又才四点多钟,搞不好我晚上回去还要再来一顿宵夜。”雷太太挽着谭惜的胳膊连连抱怨,“你对我的减肥计划造成了严重破坏知道吗?”
谭惜抿着嘴笑:“那您晚上就别吃那顿宵夜呗。”
雷太太又板着脸不乐意:“饿了不吃,那不是自虐吗?”
谭惜立刻笑得不能自理,按照雷太太这个理论,恐怕是这辈子都减不掉几斤肉了。
等到雷太太来时那辆迈巴赫开到餐厅门口时,雷太太望着谭惜:“你家住哪儿啊?我让司机送你一段。”
谭惜想了想,还是报上地址上了车。
“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有心结就解,实在过不下去就分。”下车前,雷太太这么嘱咐谭惜。
谭惜又是笑,她现同雷太太讲话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说话口无遮拦,明明一是副贵妇般高傲冷漠的样子,可说起话来忒接地气,有时又前后矛盾惹人笑,亲切得不行。
两人在一起聊天,连那相差十几年的年龄代沟都横跨了,只剩相识不久就已然无间的亲密。
“您回去吧!我就住在这个小区,下次我们再约。”
目送了迈巴赫疾驰而去,谭惜转身往她住的单元楼走去,才用门卡进了单元的门,就看到一楼大厅里坐着个人,见她进来,先是眯着眼打量她一会儿,随后才笑开来。
“谭惜姐,我可等你好半天了。”
“什么事?”谭惜没什么表情,她怎么也想不到,曹祖瑜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曹祖瑜叹了口气,嘴巴往一楼坐着的保安那里一努。
“我本来是想到你家门口等你的,可这个保安说我没有门卡,怎么也不让我进去,我都说了我和你是熟人,他还不信。”说完,曹祖瑜弯着唇向尴尬的保安使了个“这下信了吧”的眼神。